“我做了那么多傻事,不缺这一回。”
“你忘了和小鱼儿的约定么,喜儿。”刘铁柱不由地提高音量,企图叫住面前的她,“他叫你好好活着的。”
喜儿苦笑,迈开了脚步。
一声马儿嘶吼,鞭子紧握在手,跨在马背上的,是一个瘦小,无奇的身影。
她毅然解开了马车上的绳子,骑着这匹马,绝尘而去。
一辆满载瓜果的板车停在王府后门,柳纤纤带着小雯付给商贩银两,小雯率先“咦”了一声。
“小姐,那不是陶喜儿么,她在和谁讲话。”
柳纤纤早就注意到了那个角落,她也清楚地瞧见了,那名男子朝她手里送银子。
只是昨儿抢了银子的痞子混混,第二日竟然还会主动交还给她,可谓是件稀奇事儿。
“小姐,我总觉得怪怪的,这陶喜儿打从第一面见她起,我就觉得不舒服。”
柳纤纤只是笑了笑,伸手握住小雯的手,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
“随她去吧,小雯,不该咱们管的。”
不该管的,没必要管的,就是她从小接受的教诲与约束。
小玲在沈知轩屋里屋外转了好几圈,确认没再见到喜儿的身影,这才回了正在厅堂办事的二少奶奶。
“方才还见到她的,眨眼就不见了也真是怪了二少奶奶。”
她手脚很不自然的放着,举止扭捏,不敢抬头去看邓婵。
小玲总觉得,她的目光尖锐犀利,犹如一把利刃架在后脑勺上。
“是么。”邓婵正在跟琼儿商量这幅百寿图具体摆放的位置,从始自终没拿正眼去瞧她。
“是叫小玲是吧。”邓婵笑道。
“哎奴婢是。”
“嗯。”她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那双红艳的手指尖上,柳眉轻挑了下。
“那这活儿就交给你干吧。”
小玲没能想到会来这么一出,只顾着抬头去看她。
邓婵绷着脸打开了面前一副石榴多籽图,绿叶荫荫中燃着一片火红,颗颗果粒饱满丰饶,意喻非常。
“怎么了。”妇人的红唇微启,话不在高,字句都敲在她的心坎上。
“反正都是差人做的活计,都是一家人的,还分什么你我他呢?你说对吧,小玲妹妹。”
她艰难地抬起头,艰难地从脸上挤出个笑容,视线越过二少奶奶的脸,来到了身后的一幅对联上。
小玲依稀记得,沈二爷曾教她念过上头的几句话。
其中有句说的好,叫“家和万事兴”。
“好的二少奶奶,奴婢这就去办。”小玲清楚,邓婵给的赏也好,罚也罢,从现在起,她都能只能接着,只能接着。
作者有话要说:在医院写的,人特别多特别吵,今天也是挑战三更。石榴寓意多子,家族繁荣,生衍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