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喜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只是见这柱子低头强忍住泪意,心中渐渐不安起来。
“珠儿?你说珠儿进了大牢?”她伸手抓住刘铁柱的手腕,近看时,才瞧清他额头的红印,是昨儿磕头给磕出来的。
“柱子,怎么回事?”她不敢相信,更不敢想象。
“没用了,还有半个时辰街头问斩,孙尚息亲自安排的,所有能求的我求过一遍了,全都行不通,孙尚息铁了心要她死。”
他眼眶再度泛红,一度哽咽。
走投无路,就是他现今的处境。
“不对啊,珠儿怎么会碍到他的事儿,珠儿她……”
“珠儿出卖了他,将孙尚息的秘密告诉了沈王爷。”
“那你就去求王爷啊。”
“没用的,我昨儿跪在兵部跪了一天,沈知轩不肯帮这个忙!”
“不可能,王爷不是那样的人。”喜儿笃定。
“那你他娘的告诉我他是什么样人啊,银子也给了,头也磕了,还要我怎样?”
柱子算是他们这群小伙伴里出息的了,喜儿见他哭得如此难过,心里头也跟着被牵动。
“他们都不肯救,他们谁都不肯救,孙尚息不肯,沈知轩也不肯,明明就是一个招呼一个点头的事儿,他们谁都不肯做,他们宁愿这条人命去死,也不肯救她,他们不肯!”
“他也不肯么。”喜儿的手无力松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刘铁柱一声冷笑,斜眼望向他:“你还真以为他是活菩萨显世。”
喜儿呆呆摇头,目光随意落在了一处,空洞,无神。
“我去送她最后一面,她要是人头落地,我……我他娘的……也跟着她去算了我……”柱子一手抹去泪水,仰着头逼着眼泪水不再落下。
可源源不断地绝望打从内心深处涌上,是如何也克制不住的恐惧与无助。
喜儿默默将银子放回了腰间那只荷包里。
这世上有那么一类人,命里带血,一生注定要去漂泊颠簸。
“告诉我珠儿行刑的地方,我和你一起去。”喜儿不由分说,转身回去准备收拾东西。
“你要做什么喜儿?”柱子的手掣住她的手腕,被她迅速抽离。
“趁现在还来得及,还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帮到我们。”
“不可能的喜儿,这些位高权重的人是不愿意帮咱们的。”
命如草芥,不堪谁的施舍留念。
这就是他们这类人所谓的宿命。
“柱子,你现在去兴许还来得及。”喜儿的话音沉着冷静得异常,甚至带着些许的可怕。
“喜儿……”
“你去跟他谈条件,我去救她。谈的成再好不过,谈不成。”
“喜儿!你别做傻事!”
喜儿再度将他的手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