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痛得整条胳膊都麻了,冷汗也冒了出来,可她依然倔强地盯着张丽芬低声哀求:“求求你,别闹了。”
她不想让祁天,见到她不堪的一面。
张丽芬冷笑道:“你真是翅膀硬了,我他妈忍着痛生下你这个东西,还不如生一只狗。”
邵茁阳洋洋得意地鹦鹉学舌,“你还不如一只狗。”
“文明点。”邵一点说:“你儿子跟着你学坏了。”
“跟着我学坏了?你他妈说的什么混账话,我儿子我爱怎么教,就怎么教。男人不说脏话,还算男人吗!”
张丽芬越骂越起劲,大有豁出一张脸皮不要的架势,应该说,她从没将脸放在心上过。对她而言,只要不能换钱的东西,都可以抛却。
邵一点回头看了一眼窗外,门口台阶空无一人,只留下一个残灭的烟头。想必祁天已经回屋去了,邵一点松了口气,也不打算要脸了。
“我是狗?那你是什么?”
她在这样的环境生活了十八年,当然知道攻克恶人的办法只有一条,她不要脸,你比她更不要脸,她恶,你比她更恶。
张丽芬气得双眼赤红,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扇邵一点耳光。邵一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妈,”邵一点低声说,“我还没满十八岁。”
“……什么?”张丽芬显然没有明白意思。
“《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二章第十条,禁止对未成年人实施家庭暴力,禁止虐待、遗弃未成年人,禁止溺婴和其他残害婴儿的为,不得歧视女性未成年人或者有残疾的未成年人。”
上一世,邵一点高中毕业后,就没再继续学业了。她心中始终有一道阴霾,不能救自己,却可以救那些和她命运相同的人。
工作间隙,她开始自学了一些法律条文。
尤其是刚刚念出的那一条,其中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刻在了她的心里。
“所以,你以前,以及现在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家暴行为,是犯法的,我可以起诉你。”
祁天站在邵家打开的门口,眯眼瞧着邵一点。
她和舅舅说的软弱形象一点都不像。
他挂断那通来自a市的电话后,就听到了张丽芬的骂街声。
本不想多管闲事的,但看到张丽芬提着椅子朝邵一点身上抡时,他还是忍不了了,扔下烟头走了过来。
望着邵一点镇静又缓慢地说出一长串法律条文时,祁天挑了挑眉,觉得这女孩还挺有趣的。
张丽芬愣了许久,眼神复杂地看着邵一点,忽然觉得她变得特别陌生。
那凌冽的眼神,让他有些心惊,她蠕动着嘴唇正想说什么,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如果你要报警,我手机可以借你,你用不用?”
邵一点诧异地瞪大眼。
只见祁天斜靠在门边,冲着她晃了晃手中的摔裂屏的手机,薄薄的唇畔噙着一抹笑意。
心跳,瞬间突破极限。
凌冽、肃然的神色,须臾被慌措替代。
“好、好,我、我要……”
她又结巴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打滚求收藏,评论,快活不下去的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