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欢知道自己按摩很舒服,见何金凤眉眼逐渐展开,又想到了外婆,这按摩的技术还是外婆,也是她现在的三姐何清喜教的。
小时候何清欢母亲嫁到小屯镇三村,外婆出嫁后家在小屯镇八村,那会儿每周一放学她总会去看望外婆,在外婆家一待就是一整天,而外婆的腰总是不好,于是她向外婆讨教如何按摩。
外婆的婚姻并不幸福,嫁了一个杀猪的男人,也就是她外公,小时候何清欢特别害怕外公,他永远板着脸不苟言笑,在外面除了不杀人放火,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她亲眼见过外公对外婆拳打脚踢,外婆在医院躺了十天半个月,就这样一个混账男人,运气和财神似乎格外眷顾他,九十年代中期,他就靠着杀猪成了小屯镇屈指可数的有钱人之一,所以情\人都有几个。
文\革时小屯镇又叫小屯公社,镇上的居民被分成了八个生产队,就叫一队二队……后来改革开放后这种叫法也延续了下来,既叫一队二队也叫一村二村,其实都是小屯镇的镇民。
想到外婆的一生,何清欢免不了心痛叹气,可……祖婆婆,应该是自己现在的母亲,说起来更是命途多舛,太苦了,或许比黄连还苦。
“小欢手酸了吧,坐下休息。”何金凤似乎平复了激荡的心情,拍了拍何清欢的手说道。
何清欢没有坚持,而是从厨房舀了半盆水沾湿毛巾递给何金凤:“妈,擦擦脸,凉快。”
何金凤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头还疼不疼,身子有力气了吗?”
“不疼了妈,我现在挺好的,明天就可以去割猪草,放心吧我已经和小莲约好了,一起去一起回。”
何清欢声音甜甜地说着,见何金凤心情不错便提议:“妈,咱家六个人每天用水好多啊,光大哥去挑也累,水井离咱家又特别远,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在院子里挖一口井呢?”
“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挖井不要请人来挖?叫人来挖不要供应饭菜?咱们家没有多余的钱用来挖井了。”
何金凤皱着眉叹气,神情很无奈,何清欢却道:“我们家除去小宝蛋,大哥大嫂二姐三姐四哥我和妈你,七个劳动力呢!等这段时间农忙过去,咱们去向队里有挖井经验的人请教一下注意事项,每天抽出时间挖一点,这么多人难不成还挖不出一口水井不成?”
良久何金凤都没出声,何清欢盯着她的眼睛听了会儿她的心声,很快又将目光转向其他地方,她发现自己这个能听到别人心里话的异能,只有盯着对方眼睛才能发挥作用。
何清欢没再催,她知道何金凤心动了,这个决定也是早晚的事,下午两点的广播响起时,何家人陆续起床,除了在上厕所的蒋艳秋,其他人分成三拨各提一壶水出门上工去了。
何清乐出门时,何清欢连忙背上竹筒和草帽追了出去:“四哥等等我,我想和你一起去放牛,自己在家好无聊。”
酷酷的小少年停了下来,撇了她一眼后蹦出俩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