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不算有也不算无,既有且无。
薛定谔与既生又死的猫?
莫名其妙。
东东下意识摸摸自己前额,他戴了一颗镶著蓝宝石的金饰。
在那底下,藏著他的圣痕。
小冷的……
是的,他也看到她的了。一半。
那时她元神身上仅披著一件单薄云纱,□□微露,若隐若现。
惊鸿一瞥的半枚圣痕就在她锁骨下方,栖息在两道微微起伏的浑圆中间,
诱人的弧形,嫩粉色的蓓蕾,如欲放的花苞半吐新芽。
但夏羽寒能力这么差,怎么自保?
她根本不能独立作战,她是术师,需要“御从”保护。
从背影来看,她的身形太纤瘦了,柳腰看起来不盈一握,弱不经风的模样。
但她的潜力的确很惊人。
她确实能制敌,宛如精神控制,严重削弱敌人的心智和反应速度,就像刚刚那样。
刚刚……
东东想把手搁在那纤腰间,贴著她。
他忆起在他出手勒杀第一个敌人时,那样的角度。
那时她的及腰长发散落在光滑的裸背上,翘起的臀线看起来饱满又柔软,
如果能被那湿|滑|销|魂|的内里吞没,是什么感觉……
不,够了,别再想这个了。
东东抱著头,对自己忍无可忍,他干脆抽出剑来,绕着房间踱步游走。
他用剑尖戳起一只一只的蜘蛛,开始清理凶案现场,他觉得作这件事足够让他头皮发麻,抵消一些邪念。
牵动着记忆深处的阴影,东东几乎全程踮着脚尖走路。
以杀止欲。
生物的原始本能即是交|合繁衍,复而吞噬他人为食,万物被这些原欲所驱动,以生杀爱欲交错着,延续无谓的死生。
里面无所谓善恶,善恶只是文明贴的标签,太过高贵的忧伤。
东东逼迫自己把精神集中在验尸工作上,他翻弄三具尸身搜刮检查身份后,谨慎地以剑尖剜出双眼,动作极度细腻。
那是他答应要带给阿鬼的礼物,感谢阿鬼帮他指路找弁采女王。
…
夏羽寒裹在被子底下,她感觉难受。
额头发烫,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感,喉间一阵乾涩,很焦渴。
内里好像少了什么,很空虚,渴望被紧紧地环住,被用力的填满,奇异而未曾经历过的烦乱。
她想可能是刚刚烧纸符时一下子透支太多能量了,施术太猛的副作用,可是又好像不全是如此。
夏羽寒勉强翻身,把自己裹得更紧一点,厚重的压迫感让她稍微舒服了点,可是还是不够。不知怎么的,她没办法镇定下来。
时节已入夏,棉被卷紧了,又热又闷,反倒加重了那股谜样的烦躁。
夏羽寒扭来扭去,怎么样都觉得不对,仿佛连她自己都受到红雾的影响,忽然有一股清凉的异气从被脚钻了进来,慢慢窜上。
它很流畅的撩过她的脚踝,沿著她的腿部悠游而上,紧紧缠住她的纤腰,那触感很沁凉,如风抚过,抱住她的感觉又宛然若真。
夏羽寒可以感受到它沉重的压在自己身上,还不时把头搁在她的肩窝,和她耳鬓厮磨,搔得她极痒。
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抱紧被子,也抱紧了它。
抱起来又粗又长,还凉凉的?
什么东西呢。
她没睁眼,只顾著先将它搂入怀中,那及时雨般的缠绵恰当好处,强势中带著温柔,将她渴求被填满的|谷欠|望|充实了大半,也驱散了无处可发的躁动。
夏羽寒终于能收敛自己散乱的气息,她稍微冷静下来,想要专心调息,便觉得这谜样的床伴很令人分心,挤得挺碍事的。
她准备过河拆桥,睁眼掀开被子,倒是被自己刚刚抱住的物事吓了一跳。
是一只很大很大的蛇。
东东很努力装忙,以为自己禁欲的心无旁骛,却听到夏羽寒轻声惊呼:
“这蛇,是你的吗?”
蓝黑色的巨蛇躺在床上,和夏羽寒亲亲密密紧挨着,非常享受,
它微微扭动,散发出冷冷的鳞光,在透明的眼睑下,是像绿宝石一样美丽的碧绿眼珠。
巨蛇的尾巴很热情缠住夏羽寒的脚踝,但它真的太长了,所以蛇身硬把自己在旁边扭了好几折,也不管剩下一大截粗硕的身躯根本无处可摆。
待夏羽寒睁眼后,蛇又怕吓到她,就老老实实滑下来,只把头部靠在夏羽寒腰窝间,又来回磨蹭了好几下,越磨越不想走。
像个撒娇的小男孩,半闭着眼睛,很陶醉的样子。
夏羽寒本想专心调气,没想到巨蛇还是死皮赖脸的凑著。
她只好伸手推了推巨蛇的脸,结果巨蛇更干脆了,直接把脸埋入她两腿中间。
坚持耍赖不走。
“你的蛇对吧?”
东东简直无颜面对,他很想弃养自己的仿生法器。
“……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跑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