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他也不是没想过找人来作证,但匆忙之下,竟无人愿意,谁都不愿费心费力地多管这般闲事。
“稍安勿躁!”眼见他们俩争执不下,李宏书稍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们。
“赵发才,本官没有问你话,公堂之上莫要聒噪。”
“是,大人。”赵发才悻悻闭了嘴。
李宏书接着问道:“嫌犯余晚晚,本官问一句你答一句。”
余晚晚欠了欠身子,低声道:“是,大人。”
“本官问你,你是否是郃州人氏?若否,原籍何地?”
余晚晚答:“回大人,奴家并非郃州人氏,原籍乃是广同南梁府。
李宏书沉吟片刻,道:“说几句南梁本地话让本官听听。”
余晚晚毫不怯场,熟练地说了几句听起来叽叽呱呱完全不解其意的南梁话。
李宏书暂时寻不出破绽,只得接着问道:“广同南梁距郃州有千里之遥,你既是那里的人,为何要不远千里到这里来?”
余晚晚在他为开口之前已猜到了要这么问,心中已是打好腹稿,答道:“回大人,奴家父母均亡,本是去洛河府投奔亲戚的,没想到到了洛河之后遍寻亲戚不着,反叫人贩子骗了去,一路坎坷被转卖到郃州,最后卖到依红楼。”
说到伤心处,她竟低低啜泣起来。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李宏书为官多年,公堂之上哭哭啼啼的见多了,就算哭得再凄楚可怜也不妨碍他保持理智,继续逼问。
“既然被卖到了依红楼,如今为何又已在云香阁做掌柜?”
不待余晚晚作答,一直默默站在堂外的杜秋生突然高声道:“大人,小民可作证!”
李宏书心知他是云香阁的东家,算得上是当事人之一,便传唤了衙役将他带上堂来。
小伍儿扶着杜秋生跪到余晚晚身边。
他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楚的声音低声道:“晚晚莫怕,有我在。”
李宏书抬手指了指杜秋生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杜秋生恭谨答道:“小名杜秋生,乃是本地十里街云香阁的东家,余晚晚正是小民铺子里的掌柜。”
“如此,你要为谁作证?”
杜秋生说起话来有条有理:“小民为余晚晚姑娘作证,小民可以证明余晚晚确实是被卖到了依红楼,因不愿卖身被怡红楼的老鸨和龟奴们追打,幸而遇上小民,才为其赎了身。
大人请想,如果余晚晚之前骗过赵发才的银钱且数额巨大的话,那她为什么还会流落到青楼连为自己赎身的银子都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