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道理。”李宏书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又问赵发才道:“杜秋生所言,你有什么要质疑的吗?”
赵发财听完杜秋生的陈述,立时发现了其中的关键之处,不觉冷笑一声,向李宏书答道:“大人,小民怀疑依红楼之事只是余晚晚的苦肉计,当初小民收留她的时候,也是看她晕倒在了小民的铺子门口,才生了恻隐之心的。
按着她骗小民的路数,第一步便是装可怜求收留,第二步再不惜献身赢取信任,第三步就是窃财逃跑。
假装从青楼逃出来被人追打,再正巧遇上杜秋生,可不就是这套路的第一步么,实是苦肉计无疑。
若是今日小民不来报案揭发,下一个倾家荡产的受害者说不定就是他杜秋生。”
待他们两方都陈述清楚,李宏书又点名细问:“余晚晚,本官再问你,确定是人贩将你转卖到依红楼的吗?”
余晚晚听他刻意提问这一点,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但之前编谎的时候已经答过,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是,奴家确定。”
李宏书目光咄咄地逼视着她:“好,传依红楼老鸨王艳红上堂!”
不过片刻,衙役就已从堂后的偏室里带出一个穿红着绿的妇人来。
其实,怡红楼的老鸨王艳红一大早开堂之前就被衙役唤了来。
李宏书之所以到此时才将她传上堂来就是要等余晚晚漏出这个破绽。
“王艳红,余晚晚方才所述,你在后堂可听清了?”
“奴家听清楚了,但其中略有不实之处。”王艳红答道。
“何处不实?”
“因何入楼之处不实,奴家可不知什么人贩子,余晚晚实是自卖自身,自愿进了咱依红楼的。
说起来也可气,既是自愿,进了楼却又不肯卖身,折腾着要往外跑。”
说着说着,王艳红就习惯性地卖弄起唇舌,滔滔不绝道:“跑就跑吧,人少又隐蔽的小街小巷她不去,非要引着我们往那十里街人多跑不动的地儿钻。
还有她身上那些伤,那个不是咱打的,大人尽可以问,楼里的姑娘们,哪个咱不是哄着劝着,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打伤了弄残了,还不是咱自己吃亏。”
“行了行了,勿要多说这些没用的话。”李宏书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盯着余晚晚已经煞白的脸,厉声斥道:“公堂之上,竟敢欺瞒本官!看来不上刑你是不说实话……”
他正要下令将余晚晚当堂杖打十棍再说,忽听堂下赵发才急忙喊道:“大人,小民还有话说。”
李宏书以为他又要唧唧歪歪一些无用的话,便不耐烦地道:“快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