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什么?”
魏襄回身往殿中去:“我没躲。”
画儿扯住魏襄的袖子,蹦蹦跳跳的一级级台阶往上跳,魏襄侧首看了画儿一眼,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嗔道:“就不能安分些吗?”
画儿闻言,当即停住了脚步,对魏襄张开了胳膊:“我不动了。”
魏襄敲了敲她那条支棱着的胳膊:“这是做什么?”
“你背我呀,我都安分不动了,难不成要枯立在这里吗?”画儿伸手摸了摸脸:“这里风吹日晒的,会不会把我吹坏呀。”
魏襄将她支着的胳膊按下去:“还真拿自己当纸了。”
“可不就是。”画儿说着,反手拉着魏襄的手放在胸口:“我除了一具皮囊格外皮实些,和纸糊的有什么区别。”
魏襄的手冷不防的被放到一团绵软上,他顿时便觉得一股热气自手心蒸腾而出,魏襄忙要将手挪开,可画儿却不依,她执着的看着魏襄:“和你的一样吗?”
男人和女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魏襄眉头蹙起:“松手,成何体统。”
画儿闻言,松了手,魏襄触电似的将手收了回来,一阵风似的往殿中去了,画儿留着原地,疑惑道:“他走这么快做什么?”
叶奉和咳了一声:“陛下许是累了。”
画儿点头,抬手轻抚不知何时依偎在她身畔的鹿儿,鹿儿耳朵一颤,叼着玉佩往画儿面前送,画儿颇为嫌弃的将鹿儿的头推开:“不要。”
说罢,便往殿中走去,到了殿中,只见魏襄坐在屏风前,一双眼睛凝在先前被画儿按在胸口的手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画儿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纤长白皙的手,步履轻轻的上前,伸出手,和他五指相对,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精致,手也不意外,白皙无暇,柔若无骨,仿佛春日里最嫩的笋尖,轻轻一折便会断。
魏襄看着画儿,手指蜷了蜷,却不知为何,没有将手收回去。
他看着画儿伸手在他骨节处比了比:“你的手比我大好多。”
魏襄点头:“男子的手都比女子的大一些。”
“哦。”画儿也点头,翻过魏襄的手,和她的手并排放在一处,她的指尖缓缓拂过魏襄手掌中的纹路:“我就没有这个东西。”
魏襄握住画儿的手,不论手心手背,皆是一派洁白无瑕。
这样的无暇,虽美,但却让人心惊。
魏襄将那只玉一般的小手攥在掌中,只听画儿道:“你看见了,我确实是如纸糊的一般,看着好看,但却不怎么精致,连心跳都没有。”
魏襄不语,只攥着画儿的手更紧了。
画儿靠在魏襄肩上:“我好想像你们人一样,有血有肉,实实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