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你起来了就要把我送走了。”
魏襄顿住,无奈道:“我并非把你送走,你依旧还可以来寻我,我也会过去看你,只是你是女子,住到我这终究不方便,我才让你去贵妃那儿的。”
他说着,揉了揉画儿的头发:“你不是喜欢她吗?放心吧,她是个细心的,会把你照顾的很好。”
“可是我更喜欢阿襄。”画儿说着,放在魏襄膝上的腿往下移,抱住了魏襄的腿:“阿襄也将我照顾的很好。”
魏襄看着画儿,突然在想,若是真将她收入后宫……
这念头方出来,便被魏襄赶走了,当了后妃规矩更多,她这般性子,怎么可能受得了,更何况,如今他尚且连给自己选个合心意的皇后都不能。
想到此处,魏襄瞌上了眼眸,再睁开眼,便是一派眼波不兴的明净:“我依旧会好好照顾你,只是寻了个人,教你那些我不会的,在我不方便的时候帮我照顾你。”
“好吧,阿襄每日理政也很累了。”画儿难得体谅了一回,还未等魏襄感动,又抬头道:“不过你必须每日都来看我,也得让我时时过来看鹿儿。”
魏襄点头:“好。”
————
虽画儿已经搬去淑景殿,但魏襄却也并未轻快下来,好不容易忙完了想要煮茶闲读放松片刻,茶煮好,喝了一口,便见谢景均进来了,他见状,揽袖又给谢景均添了一杯茶,道:“坐。”
谢景均闻言坐在魏襄对面,从袖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魏襄:“这是北边传来的,如此看来,契丹寻衅,怕也是有人闲不住了。”
魏襄接过,又将茶放到谢景均面前,才拆开看了起来。
谢景均端起茶杯轻呷,很有些悠闲之态。
魏襄看罢,提起茶壶,将信丢进小炉中,谢景均见状,放下茶杯:“陛下不打算追究吗?”
纸张遇火,生出了些糊味,魏襄蹙了蹙眉:“一纸密信,成不了实证,何必闹得乱糟糟的,倒显得朕上不得台面,郑家三代为将,不说功勋,死在战场上的郑家子弟便不少,更何况如今宫中还有个郑太后,郑潍不过是胆子越来越肥了,想借机某些兵权罢了,至于旁的,他可没那本事。”
“陛下就这么放任了?”谢景均看着炉中火舌:“齐王当初可是废了不小的力气才让郑潍卸甲归朝的。”
烧纸味实在刺鼻,魏襄抬手将壶中水倒在了炉中,浇灭了炉中火:“当初阿兄是无奈之举,如今却是不能再放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