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说罢,为了增加可信度,伸手指向床底:“我宁愿一辈子住在那里,也不想回去。”
魏襄眉梢一挑:“那天你闹那么凶,感情是虚张声势呀。”
画儿闻言,指着床底的手指心虚的曲了曲,魏襄没好气的将她的手指按回掌心,画儿方才还威风凛凛带着万钧之势的手,顿时就缩成了个委委屈屈的小拳头。
魏襄将画儿的拳头放到她膝上,道:“也不知你那儿来的那么多心眼。”
画儿伸出手指抠着衣裳,不答,过了片刻,忽的抬头:“你说了让她给我梳头的!”
魏襄顿住,方才只想着安排画儿,一时竟忘了这一茬。
画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侧过脸不理他,等了半晌,却也不见魏襄来哄她,画儿用余光瞄了魏襄一眼,正对上魏襄含着懒散笑意的眼睛,她樱唇嘟起,又对着魏襄重重哼了一声。
魏襄唇角一勾,故作担忧:“哎呦,都只剩鼻音了,看来是得了风寒,真可怜,又得吃药了。”
魏襄说罢,作势扬声喊道:“去传太……”
画儿见状,忙伸手捂住魏襄的嘴,将魏襄的脸都按得变型,比给魏襄捏肩时力气大多了,画儿道:“不许喊!你别欺负我了,我没病。”
魏襄废了老大的劲才将画儿的手拨开:“这是好了?”
画儿看着被魏襄攥着的手,转瞬就换了面色,可怜兮兮的道:“我到现在都没有梳过头。”
她说着,戳了戳魏襄胸前的瑞兽纹:“你都答应了,却将人放走了。”
画儿戳的动作轻轻的,隔着薄薄的布料,弄得魏襄心口酥麻,他按住画儿的手:“不许对旁人动手动脚。”
“我只动了手。”
“动哪儿都不行。”
画儿低头在魏襄怀里蹭了蹭,将一头青丝蹭的乱糟糟的:“你给我梳头。”
魏襄按住画儿的头,无奈道:“好,我给你梳头。”
画儿闻言顿时便抬起头从魏襄怀中撤了出来,起身拉着他往镜前去,魏襄险些被她拉得趔趄,还没站稳,便见画儿端坐在镜前:“好啦。”
魏襄无奈,拿起梳子,梳理着手中黑亮顺滑的长发,有些不明白自己一个手掌大权的皇帝,如今怎么就沦落到给这个小妖精梳头的地步。
“阿襄最好啦。”魏襄闻言看向镜子,正对上画儿那双笑的如月牙般的眼睛,他眼中也添了笑意,顿时旁的都不想了,专心对付手中的头发。
许多事事关天赋,便是专心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尤其是画儿的头发格外长,更让魏襄无计可施,最后废了大半天功夫,只给她编了一条不甚光滑的辫子。
画儿握着辫子,中肯点评道:“不好看。”
魏襄也是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不由分说便拆了辫子,弄了半晌,却只用发带将画儿的发梢松松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