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兰喊道:“你们几个杵在那儿作甚?”
兀桑和白萩萩不敢出声。神君同那男子抱了多久,他们就在半空停了多久,师父没动,他们哪敢异议。两人怯怯瞥向身旁,只见师父脸色愈发沉黑,周身似裹着冰霜,冻得他们不敢靠太近。
稍刻,沅止终是飞落地面,面无表情从澧兰身边走过,一声未吭入了院子。
澧兰愣然不解,问向紧跟而来的白萩萩:“你们在仙界发生什么了吗?阿止好似不太高兴。”
兀桑插话道:“师父定是因为神…嘶…”话还未说完,就被白萩萩拧了下胳膊,疼得他呲牙。
白萩萩忙回话:“是因为我们这两日修炼不如意,惹得师父不开心。”
澧兰狐疑瞧了他们两眼。沅止虽说对他们修炼严格,但是从不会因他们修炼之事而心情不佳,更不会因此将情绪牵连到她身上啊。
深夜人静,澧兰躺在床榻未眠。许久没见徒儿回房,担忧之下,她起身披上外裳出了门,将将走到院中,就听到‘咚’的重物落地的声音从右方传来。
她转身一看,银杏树下歪歪倒倒躺着三只空酒壶,有一只还在晃动,明显是刚从树上扔下来的。
抬头望去,透过繁茂枝叶,隐约见到徒儿躺靠在枝干上。银杏叶将他脸遮住大半,但能瞧到他仰头饮酒的动作。
他从未饮过酒,今日是受了什么刺激?酗了好几壶,定要伤身子。
澧兰忙飞身过去,探入枝叶内。四周萦绕浓醇酒香,呼吸间都似能尝到酒味。
她脚尖定在他身旁枝干,这会儿可是瞧了个清楚。
月白外裳敞开散在枝叶两旁,墨发垂落在身下枝叶上。他单手举着酒壶,仰头灌下,酒水溅出些许,顺着他唇角流至下颌,划过脖颈,没入衣襟。
沅止放下酒壶喘了口气,已是酡颜醉色。抬眼掠过她,一瞬又垂下眼,当她空气般无视。
澧兰上前唤道:“阿止,怎的在此饮闷酒。”
他双目微阖:“回屋去,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