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拒人千里的冷淡疏离,澧兰眉头蹙了蹙。仍是担忧询问:“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能同为师说说吗?”
沅止忽然睁眼,黑眸深沉,月光也照不亮眸低的晦暗,“回屋去。”他重复一遍,语气更是冷如雪霜。
他从未这般冷漠口吻同她交谈,仿佛此刻在他面前的人不是相处千百日的师父,而是一个令他不耐烦的陌生人。
澧兰忽觉心间涩楚,一股气涌了上来,上前抡过他酒壶,斥道:“你是要将仙界置办的酒喝个精光吗?生辰之日便没酒给大家饮了!”
沅止不发一语盯着她,眸中卷着不明的情绪,暗潮涌动。
澧兰被他盯得莫名心惊,正要开口劝他回屋。他倏然坐起身握住她手腕一拽,她不设防跌在他身上。还未反应过来,他顺势一翻身,将她压在枝干上,手掌贴在她后脑护着。
澧兰没握住酒壶,嘭地一声,砸落地面,酒水洒了一地,酒香肆意飘散,萦回树梢。
沅止指尖抚触她脸颊,柔声轻语:“不想伤了你,才让你回屋,怎就不听呢?”
他双眸似泉中映月,气息夹着醇香酒味,在她鼻尖散开了一片温热。面红不过一瞬,她音色略显不稳:“阿止…你究竟怎么了?”
沅止手指一顿,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隐隐腾起。
他微微倾身靠向她,紧睇她眼,好似要将她看穿般,说道:“师父曾答应过我,不再为胥迁上仙的事难过,也不再念着他想着他,为何言而无信?”
澧兰一头雾水:“我从未再念过他想过他啊,何来言而无信?”忽想到今日见他们停在半空许久未下来,莫非是被撞见了?
便问:“你是见到我被他抱在怀里所以生气?”
沅止抿唇未语,好在脸上醉酒的红掩盖了被揭穿心思的微羞。
澧兰这会儿总算确定了事因,蓦然觉得好笑,可是闹了个大乌龙。便将今日事一五一十同他说明,丝毫不漏。
沅止听完,心里酸涩须臾转为欣喜,硬是压下悦色,执意再问:“你当真拒绝了他吗?”
澧兰毫不隐瞒:“为师同他之间的缘分早便断了,如今早无心动和期盼,何况姚亦莲本就在我们心底存着芥蒂,如何还能续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