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怡道,“廖太太,这花是被烫死的。并不是我们昨日处置不当而死。”
林大太太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冷笑道。“阮姑娘,你小小年纪怎地信口胡诌!你是来找茬的吧,来人!撵出去!”
没有人冲进来。
倒是有一阵苍老的咳嗽声响起。
林氏诧异地站起来。林大太太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廖惟荪扶着林老太爷慢慢走进来。林大太太和林氏全都站起来,把林老太爷让到主位上。
林老太爷的目光就先后落在廖陶陶和阮明怡身上。
“真是烫死的?”
阮明怡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
“不敢欺瞒您,确实是烫死的。不过,时间也不算久,兴许还有得救。你要是不信,倒是可以去试一试便知,可那样的话又要害了一枝花的性命了。”
林老太爷哼笑了一声,“你跟你爹这点倒是像。”他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叹口气,“这事儿是我们家对不住你。还难为你来自证,”又看了眼廖陶陶,廖陶陶一缩脖子,林老太爷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有些家事要处理,就不送你了。”
在赶客了。
有大管家端来一包银子。连同阮明怡之前放在桌上的荷包。
林老太爷道,“你既然说这草还能救,这个就算是诊金吧。”
阮明怡不想收。廖陶陶冲她挤眼睛做口型,“收吧收吧。”
阮明怡便低头受了,拜谢告辞。
海棠抱起花,廖陶陶主动拿起那包银子,拉着呆在门口的廖惟荪,道,“外公,娘,我们出去送送阮家姐姐。”
林氏不悦,正要喊,却接触到老父的目光。立刻闭紧了嘴巴。
林大太太啪的一下跪在地上。“爹,媳妇不是存心的!是下人们不小心,媳妇又气不过那阮家仗势欺人,才猪油蒙了心……”
还没说完,一只茶杯骤然砸在她腿边。里边的热水溅了出来,烫得她一跳。
“念琼如此,其来有自!好好!你回去吧!养病也好,休息也罢,三个月内别让我看见你!”
林氏扶着林老太爷离开。把林大太太一个人留在花厅里。
林氏小心翼翼地,“爹,陶陶不懂事,惹您老人家生气了。”
林老太爷摇摇头,“无需如此,我看陶陶很明白。她虽是你的女儿,但交往的朋友却不要限制她。那阮家姑娘虽然有个痴性,胜在人品端正。看人莫看一时,也莫听别人的说法,要自己用眼睛去看。”
林氏讷讷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