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抱紧身体说：“是挺有能耐的，就不知玄道盟首抓住没有。前几天我去邻城走了走，听说玄道已经介入其中，十二时辰被屠之事也已传遍各个地方，想来不久就能知晓是谁这么恶劣，烧什么不好偏烧个城。不行了二爷，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我先进屋去暖暖……你下次过这，我再跟你唠唠这事。”

湛独没为难他，道别后翻身上马飞驰而出。赶至分岔路时，犹豫了片刻，选择右边通往十二时辰的道路。既然玄道介入其中，十二时辰被烧就与玄道脱不掉干系，他得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十二时辰城门已被推翻成了废墟，湛独站到最高处朝里面，全是废墟。他入城走了一圈，并未发觉一人，迅速出城朝周围普通老百姓家里去。

许多百姓见他如见恶鬼，纷纷关门，无果，湛独只好谎称自己是朝廷派来查十二时辰灭城一事的官员，这才有一家人开了门请他进屋谈。

家徒四壁，屋内阴冷，家主将妻儿送进卧房，这才出来给他沏茶。这名男子面容憔悴，眼色略有恍惚，似是历经过非常大的打击一直没走出来。

湛独斟酌了一番，才说道：“这位大哥，有劳你为我详细说说十二时辰的事，有些地方在下不甚明白。”

家主微微蹙眉，大口喝了一杯茶，将视线转向湛独，道：“大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草民也只能尽我所能。”

看这位家主的反应，湛独猜想这人或许知晓什么外人不知道的内情，顿了顿，微笑道：“那就从简单的方面入手。”

家主微微点头，握住手中茶杯，偏了偏头避开湛独的目光。

现是天启二十八年二月二十一，在天启二十六年初春时，一名十五岁的少年。

当时这位家主同他一块入城，见他一身乳白短衫，白色缎带将一头墨发高高扎起，腰间配有一柄黑色弯月刀，浓眉杏眼，唇红齿白。这少年在家主看来就是个富家公子，肆意张扬，而他独特之处就在这少年的左眼，左眼下有一颗血色泪痣，细细看有些诡异。

入城后少年与家主分道扬镳，各走各的。二日家主再入城时，满街风雨，都在说十二时辰最富裕的凌家被人屠了个干干净净，尸体还摆在凌家府邸外。家主好奇，跟着看热闹的人过去围观，上百具尸体堆叠成小山堆，暴露于烈阳下。

“当官的已经进去了，听说杀人凶手是个少年，还特别俊！不知他爹娘怎教的，竟教出这般个孽障！！！”旁侧有人愤愤而言。

又有人道：“我昨夜听闻从凌府内传出的哭喊声，那叫一个凄惨！啧啧啧！！还以为是姓凌的又在处罚谁……今早过来一看，妈呀！吓死了，全尸体！”

有人道：“凌家是这一方的第一富豪，你看他家的府邸，够大吧！够宽吧！宽得这条道都是他家了的。人家有钱吧！据说凌老爷特意修了座房子放置黄金。辛辛苦苦赚那么多，没命花。你们说会不会是仇杀？！比如凌老爷曾抢人生意啊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