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将两手插入袖中，跟着凑热闹，道：“抢人家生意，也轮不上屠人全家啊！照我看来，凌老爷肯定手不干净，背地里买凶杀人，这才引来现世报。”

他们议论纷纷，不时，大门内又飞出几道人影，围观的人一见，纷纷后退，站定后一看，倒地上的全是官差。众人面面相觑，已有人尖叫着跑开，留下胆大的继续等，而这时讨论声已经越来越大越来越离谱。

家主再怎么也没想到，屠凌家的会是昨日见到的那名少年，当他拎着县令的尸体出来时，家主当即愣住。除他之外，很多人都愣住了。

少年乳白色袍子上滴血不占，一脸天真，浑然不像杀人凶手。

少年将县令的尸体扔出府邸外，目光无害地看了众人一眼，左眼下的泪痣经阳光一照，诡异妖艳。

……

湛独唏嘘，问道：“没人知道他为何杀人？”

家主半垂眼眸，握紧茶杯，声音有气无力道：“谁敢去问“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灭凌家？””

这名少年能灭凌家，又敢杀朝廷官员，普通老百姓都会对他心生畏惧。湛独道：“后来如何？没人告状？”

家主道：“没人告，也无处去告。那天有人带头要缉拿他，均被残杀，这一举动惹怒了他，他用血写了一张告示贴在城门口，警告众人‘违逆者死’。大家都见过他的功夫，谁还敢告？官府的人也不敢告，反而将他捧着宠着伺候着。这两年下来，十二时辰的百姓对外不敢张扬凌家一事，平素话也不敢多说，就怕那句不对被削了脑袋，渐渐地，百姓们都哑了。”

湛独道：“他除了杀人外，还有做什么？”

家主道：“……别的倒是没有，他喜欢坐在学堂外的墙头，听学堂先生教书。”

湛独微惊。

“十二时辰的人谁不知他杀人如麻，学堂先生撵了他他也不走，最后直接登堂入室。”家主道：“有天我送我家宝儿去读书，正好撞见教书先生与他站在屋檐下，在说什么我没听清，但先生的脸色似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