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机会。”绮云侯对湛独说。

湛独手无寸铁，却丝毫不畏惧，笑道：“我一向都不知好歹，不管对我多好，该杀的照杀不误，该翻的还是会翻。对于宗主的一饭之恩，湛某他日再报。”

绮云侯的脸被面具盖住，让人捉摸不清是喜是怒，而他身后的那妇人却哀声求道：“李山，你就答应了吧，求你了，我还不想死，不想死啊！”

“放屁！”姬北怒然道，拔剑直指妇人，“你这妇人不知好歹！”

湛独抬手摁下姬北的剑，对那妇人说：“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两位将军，这四位大娘，交给你们带回去。”

姬北道：“要走一起走。”

“好你个李山！就知你不是好人！我好心好意喊你走，如今我落难，你却不管，没良心没良心。”妇人当即翻脸痛骂起来，若不是被人抓住，恐是要飞扑过来咬死湛独。

湛独垂眸。

“别听她的，她告密，是她告诉那人你们会到这汇合。如若不是她告密，我们也不会被抓。别管她，别管她。”藏在谈冰河身后的一位妇人怒喊，“谁没良心？她才没良心！！”

那妇人顿时白了脸，还要再说，却忽地说不出话来。

湛独看向绮云侯，“我留下来，让他们走。”

绮云侯负手而立，肩上蝴蝶展翅而动，他沉吟片刻，说：“你杀了苏厄，坏了我的计划，我可要杀你，你有什么价值还跟我谈条件？”

湛独说：“随你喜好。”

“随我喜好？！！”绮云侯沉声笑了几声，笑得不少人发颤，“第一，我没什么喜好；第二，我向来舍不得摧毁傲骨；第三，本座对男人不感兴趣；第四，你的价值对我毫无意义，你快死了，不是吗？金丹破碎，撑到现在，看来不单单老天眷顾你，就是你自己也命硬。”

“走吧！”姬北一听这话，更加不安，再耗下去，湛独就真走不了了，也许去寻隐，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湛独微微摇头，偏头看他，道：“谢谢你替我杀苏厄，也谢谢你替我完成一段没走完的路。”

姬北道：“你要死了，西关我也不去了。”

湛独道：“别任性，哥。”说完，他觉得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酥呢，鸡皮疙瘩立了全身，赶忙换种口气，“别闹。”说完，将姬北推向谈冰河，同时扔出传送符。白光陡然乍现，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姬北等已消失不见。

有人欲追，却被绮云侯拦下，那妇人在此刻挣开束缚朝白光冲去，满目欣喜。

湛独不吝啬一脚踹去，将之传入其中，正好赶上传送的尾巴，而他本人也在此刻坐在了地上。

“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怎么走？”绮云侯在湛独面前蹲下，肩上蝴蝶飞起，绕着湛独的头顶飞。

湛独曲起双腿，抱住膝盖，将头枕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