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情司对金怜也有阴影,道:“既势在必得,必不能为人左右。金掌门若来,利弊各有。灭阳与璧岐尊会助你一臂之力,结盟之事,不会出差。”
唐沽秀偏头看向唐情司,那是一张与他有几分相似,却极为温柔的面容,他的神情与目光,无不温柔至极。“兄长,灭阳此次派何人前来?”
唐情司道:“谢师叔抱恙数月,不便远行。按规矩,将由谢二少主前来。”
唐沽秀道:“兄长可知灭阳谢壁?”
唐情司道:“我让你去孤城,自是知晓孤城的事。谢师叔的私生子,对吗?既已惨死,莫要对人提起,有陨谢师叔名声。”
唐沽秀凝眉,“兄长真觉如此?”
唐情司微笑道:“谢壁虽惨,却是天命。谢师叔如何,不该由你去管,你已经欠灭阳谢氏一条命了,再管,不论是谢二少主,还是灭阳弟子都要同你反目。”
唐沽秀道:“杀人偿命,理所应当。”
唐情司道:“你非天命,无权定夺,只能评断该与不该。”
唐沽秀道:“人作恶,非天命所使,乃人本性不正。谢长子修妖道,屠村三百口人,人人皆能管得。谢师叔残害谢壁,更杀害谢壁之母,如今与贼同谋,刺杀太子。我不管,任其肆意妄为。”
唐情司道:“灭阳的人,你不能管。”
唐沽秀道:“我管的不是人,是太平。”
唐情司:“……”
唐沽秀垂垂眼,将目光投向桌上的灯火,其中的坚定无法撼动分毫,道:“世人笑我管闲事,我唯清高。兄长,谢师叔的事,我会管到底,也会问问他,可还记得‘傲然东风君,独立草木生’?”
唐情司垂眼,看唐沽秀握拳,晓得这事唐沽秀会管到底,终究无话,只得说:“高贤,浮云遮眼,庐山面目,未必是山。你好自为之,兄长话尽此处。”
兄弟二人之间虽无间隙,在某些事上见仁见智,难免会在谈论之中争锋相对,却都不会挂在心上。唐情司更是了解唐沽秀的固执,因而愿意退让另辟新径。
“我让湛独先随我去和光同尘。”唐情司温柔地扫视唐沽秀一眼,神色复杂。
唐沽秀敛容,道:“劳烦兄长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