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独:“跟这次毒尸有关?”
唐沽秀:“嗯。”
湛独朝里看了眼,傀儡被谢壁吃了差不多,他那肚子破开了,嚼烂的肉块掉一地,恶心的他想吐,回头站到一边,说道:“那人为什么会攻击你?有意还是无意?”
“有意。”唐沽秀道:“我此来孤城,是为接应北秦储君。眼下毒尸□□,民不聊生,帝君下旨,要整合朝廷与玄道之力,合二为一。玄道以我为首,朝廷以太子为首,我二人各以各的玄道朝廷的名义结盟,共治毒尸之乱。半月前,太子书信至寻隐,定好近期到寻隐。兄长恐这一路太子会遭毒尸围攻,造成玄道的麻烦,是以要我到孤城接应,地点就在星月观。”
湛独很惊讶他现在将所有事告诉自己,听完后,有觉愧疚,自己事事瞒着他,他却把自己袒露了清楚。可很快,湛独就没了这种愧疚,他这样做,是为他们俩好。
“所以有人在孤城埋伏,不单单是要杀你一人,有可能是要暗杀太子。”湛独推测,“以你的修为,道上并无几人能与你为敌,唯有太白四老。他们不会傻到来埋伏你,就算埋伏你,也不应该安排那几个不成事的小螃蟹。”
唐沽秀道:“国事蜩螗,动荡八方。趁机而起,不无可能。”
湛独道:“太子肩负重任,杀他的人,是何居心?是先得天下,再扫毒尸。”
唐沽秀道:“毒尸祸乱,本就怪哉。”
湛独看他,目光幽深,似是料想到了一切局势,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唐沽秀偏头,与之对视。这男子红衣短发,相貌不凡,气势锐利,锋芒掩盖在内。唐沽秀第一次遇见这种人,也是第一次对一个人有种浓浓一见如故的感觉。或许是他在这条路独行的路上,过于渴望那道虚影存在,而导致他失去了矜持,以笨拙且可耻的方法与这人再近一点。片刻,唐沽秀面无表情道:“如若真如你我所想,要如何?”
“静观其变。”湛独微微一笑,笑中又分踏实与沉稳。唐沽秀顿觉这抹笑直抵心间,冲开十五年堆堆叠叠的阴云。
不时,谢壁吃饱出来,湛独撇过头没看,唐沽秀在他身上贴了一张追踪符,放他出去。
两人也不出星月观,找到一间厢房,简单收拾后坐下来各做各的。等谢壁出去清理恶尸与傀儡,如果运气好点,指不准能找到谢天时的藏身之地。
湛独打了一桶水上来,准备烧烧洗个澡,浑身是血怪不舒服。唐沽秀看他捣鼓半天没生出火,前去帮忙。
“不错哟!”湛独朝他竖大拇指。
湛独洗澡出来时,唐沽秀给了他一套亵衣,湛独没客气,穿上后,把自己的外套洗干净用内力蒸干随便搭在身上就去找唐沽秀。
星月观内的厨房已无能吃的,唐沽秀将自己带来的食物,在锅里热热,又熬了点米汤。馒头,米汤,被封存的很好的水煮虾仁。他已辟谷,自是不用吃饭,而湛独不同。
“给我的?”湛独没个正行坐在桌边,扫过丰富的饭食。说来,他的确好久没吃东西了,饿得失去知觉,忽然一见这些,饥饿的感觉涌来。
唐沽秀在盆里净手,“是。先吃些垫垫。”
湛独拿起勺子喝米汤,空空如也的胃部顿时舒服起来,暖暖的,“你不吃?”
唐沽秀过来坐下,端坐如松,“不用。”
湛独看他一眼,放下勺子,抓起一只大虾,笑说:“出门在外,带上你决计饿不着,冻不着。可惜我不是女人,不然我就赖上你,上你家去睡你的床盖你的被褥,还要喊你的兄长喊你的爹娘和祖宗,几年以后,我还要当你儿女的娘。这虾不错,够大……”
唐沽秀不动声色地听着,忽地嘴唇被一物挤开,虾的味道浸入唇齿间。
湛独示意他张嘴,将虾肉送进他嘴里,唐沽秀还算乖巧,没多挣扎,只是湛独不老实,不忘摸他嘴唇一把,唐沽秀顿时面红耳赤,定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