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山，到了大门口，湛独看广场上种满花草，显然是精心打理过。

等唐沽秀上来，两默不作声踏进星月观内，在内走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空空荡荡一片。后院小树林内，有座宫殿，宫殿破败，岌岌可危，缝隙间发出红色光芒。

观内并无异样，然唐沽秀身上的净化袋却开始发光，内里的谢壁恐是察觉到什么，开始活跃起来。湛独示意唐沽秀放他出来，唐沽秀并未问为什么，却在取下净化袋后看着湛独。

“……”湛独没懂，拿剑在四处戳，好半天还不见谢壁出来，回头看唐沽秀，见他提着净化袋却没拉开绳子，思忖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又高兴又嘴欠道：“大白天的，没什么好怕的，这不还有你在么，我要再被吓到，爬你头上去蹲着。”

唐沽秀骨节分明的食指勾住系净化袋的绳子，不确定地问：“真不怕？”

湛独一举将剑抗在肩头，大步走到他跟前，张手抱住他的左臂，确定道：“非常地确定。”

唐沽秀眉尖一动，继而打开净化袋，放出谢壁。

谢壁没皮也没衣裳，滚落在地后，浑身沾了不少泥沙，血淋漓的样子实在是瘆人。湛独拿余光看他一眼，见他身手敏捷地起身钻入树林里，回头盯着唐沽秀的脸。好看的人与不好看的人之间，维持着并不公平的关系，湛独却觉得这很公平。其一，相由心生，一个人的相貌与他的内在有莫大关系。其二，好看的人，看着就很舒服，而不好看的人，你看他什么都不顺眼。在这两种情况下，好看的人备受照顾是应该的。就像现在，湛独对谢壁的阴影在见到唐沽秀的脸后顷刻不见，而见谢壁他只有一种踹飞他的冲动。

唐沽秀紧盯谢壁的身影，道：“为何这样看着我？”

湛独认真道：“你好看！”

唐沽秀面不改色道：“谢谢夸奖。”

湛独道：“这不是夸奖，这是拍马屁。”

唐沽秀侧头看向湛独，目光对视时，心中依旧有涟漪。

“……你看我，不会是要告诉我，你也在看马屁股吧？”湛独心跳加速，详装‘你好坏’的表情。

唐沽秀不语。却是此刻，林间传来动静，唐沽秀朝那处看去。谢壁从地里刨出一具女尸，三下两下吃了个干净。

湛独咽下口水，拧紧唐沽秀的胳膊说：“好凶残！谢壁生前一定没想到，自己死后沦落成这种地步。可怜，又忍不住想到他的可恨。”

唐沽秀道：“是。”

湛独张口欲言，静观谢壁把林子里埋得尸体全给吃了，对谢壁的恐惧逐渐下降。等他停下来后，湛独走到宫殿大门口，见大门紧闭，也没上锁，抬手轻轻一推，门开了。

“吼——”一声暴怒声闷闷响起。

湛独还没把脚伸进去，谢壁却先冲了进去，哧溜一条在红光之中奔跑，这画面简直……无法形容。湛独真没法直视谢壁，找到一块破布，想办法给谢壁拴在腰间，虽然小，还是遮着比较好。

“谢壁把这些尸体和傀儡都吃了，白清霜不得气死。”湛独抱臂立在门口。

唐沽秀守在门口，“他若在乎。”

湛独明白他的话，静观许久，道：“你要接的人是没到星月观还是怎么了？要不进去看看，你朋友可有在内。”

唐沽秀敛容，笃定道：“他不会出事。”

湛独有些吃味，“很重要？”

唐沽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