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忽然有人使劲儿拍着门,梅姨后厨烧水,虞父这会儿估计在书房里写状子。虞锦衣只好动作缓慢地往大门处小跑过去,她的手还没摸上门就瞧见门被一股很大的劲儿推开。
一个妇人揪着陈甲岩的耳朵直接拎了进来,看着虞锦衣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好你个丫头,你爹呢?让你爹出来跟我说话!”
虞越闻声赶了过来,衣服上还沾着没干的墨迹,妇人冷哼一声,还真是个穷酸书生!
“你好好看看,你好看看!你们虞家宝贝丫头干得好事儿!”说着,揪着陈甲岩的耳朵使劲儿往前一推,泪痕没干的陈甲岩差点扑倒地上,吓得虞越赶紧扶住,看着陈甲岩略黑的脸上几道长长的指痕印儿。
“陈家嫂子,你看都是孩子”虞越扫了眼默认的虞锦衣,为难道。
“孩子?!你还知道是孩子?我们陈蛋儿这张脸都被你闺女给毁了,你一句都是孩子就没事儿了?”妇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大。
“好,好!我送我们陈蛋儿去学堂是去读书写字的,你倒好,送一个女娃娃去学堂也就算了,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说着,看着自家儿子忍不住哭了出声来,妇人更气了,捋起袖子一巴掌打在陈甲岩脸上,“哭,哭什么哭!被一个女娃娃欺负了还好意思哭?”
她越说,陈甲岩就哭得越厉害。虞越看不下去了,连忙将陈甲岩拉到一边,有些笨拙地说道,“她陈家嫂子,孩子不能这么教,你吓着你们家”
“我用得着你教我怎么管教儿子么?!”没等虞越说完,妇人一把把虞越推到一边,拎起一边的棍子就要打上去,吓得虞越赶紧去夺。可没想到他娘力气这么大,硬是没夺下来,虞锦衣在旁边终于忍不住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绢儿塞到陈甲岩攥紧的手里。
“你个臭婆娘,快住手!”陈升急急慌慌地跑过来一把夺过陈甲岩他娘手中的木棍扔到一边,崩溃地怒吼道!
被他忽然吓了一跳,陈甲岩他娘忍不住扬声大哭,“你你个死东西!平时不管也就算了,儿子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还不管,你还来还来”
邻里街坊也都被吵闹声吸引过来,孙家媳妇儿一见这架势连忙进来拉起坐到地上的陈甲岩他娘,给她拍着衣裳上沾的雪,“蛋儿他娘,你干啥呢?这丢人都丢到别人家里了,是不是洗衣裳被人少算了钱找人出气呢?你看看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跟个泼皮似的。”
“是啊是啊,都是邻里邻居的,小孩子打打闹闹哪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一旁露出头来的李大柱也憨着声音劝解道。
陈甲岩他娘呜咽了会儿,陈升也赶紧把孩子护在怀里,“好了好了,婆娘,咱们回去,就是个小事儿你看你闹得!我回去就找算账的那孙子讨钱”
虞越一见都平静了下来,也叹了口气拽拽陈升的袖子,“真是对不住,我家这丫头被我宠惯了,我下回教训她,你看嫂子也进来闹了一通咱就当作扯平了好不好?”
陈升连忙称是,倒是陈甲岩他娘看着儿子脸上的痕迹还是止不住气,瞪了虞锦衣一眼,“有娘生没娘养的!”
“说什么呢!再说一次试试?”虞锦衣二话没说就拾起地上的木棍指着她,虞越一见她这架势连忙躲过了她手里的木棍,陈升也训着陈甲岩他娘,“散了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可看的!”
好不容易给阿顽收拾干净的梅姨连忙跑了出来,看着虞越手里还拿着木棍,着急道:“我刚才给阿顽泡身子呢,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们了?”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