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岱松都不知道手怎么放的时候,听到脸埋在被子里的人出了声:“外公,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我以后不敢了。”

张岱松低头看着阮悦脑袋上的漩涡,脸色已经缓了下来还没开口,从门口再次进来的陆兰兰可忍不住了,撕下了平日里一副好说话的伪装。

“悦悦你的保证我们可不敢认,”站在她身边的张林维拽了拽她袖子,让她收敛些,可陆兰兰毫不在意,“你这一个月能保证三四次,可有什么用呢。”

“舅妈,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阮悦站起了身子,低着头站到了床边,一副认错的样子。

陆兰兰呵了一声,“每次犯错你都这个表情,家里你不是最小的却让大家各个让着你,且不说你不姓张,你就是姓了张这一家老小替你善后的事也该有个限度,你死去的爹家没了人你也不能总坑我们一家吧。”

“够了!”张岱松重重地拍了一下被褥厉声道,阮悦母亲的死永远是张岱松心里的痛,自己培养出来那么优秀的接班人就因为一场车祸没了,老爷子实在不甘心,这会又被揭了伤疤,屋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陆兰兰吓的不敢说话,但也不妨碍她瞪着阮悦。

阮悦被看得微微打了个冷颤,头埋的更低了。

张岱松看阮悦这副模样,叹了口气。他女儿和女婿虽不说是人中龙凤,但也是拔尖的人,怎么就生出了阮悦这个脾气乖张的娃娃来,到底是自己太溺爱她了。

“悦悦,这些年是外公太溺爱你了。”张岱松这一开口,陆兰兰和张林珍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张家祖辈出了好几个戏曲大家,如今传到张岱松这一辈虽说已经有些没落了,但到底手上还是有几个戏曲剧院,再加上张岱松早年从教家底还算颇为丰厚。原本张岱松打算不偏不倚将手里的财产几个儿女平分,但老三也就是阮悦的母亲走的突然,再加上老大一意孤行离了家,立遗嘱的事就搁置了下来。近几年老爷子觉得身子大不如从前又起了立遗嘱的心思,寻思着将老三的那一份留给阮悦。

这可让张林珍和张林维颇有微词,面上虽然不敢说些什么,私底下两家可发了好几回牢骚,替老三养孩子就算了还要给她的女儿那么多家产?自张岱松起了这个心思,张家兄妹二人心思可就活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