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上场啦。”她阖上台本，朝鹿几枝笑笑。

同一时间的张九久坐在之前黄四方坐的太师椅上，像一尊与房间融为一体的枯木。

时间在静谧地空间里拖着脚步曳行，似乎每个动作都能激起重重声响撞在墙壁上，而后反弹尽数灌进张九久的耳朵。

张九久想，他被关在甲子居至少有五个时辰了。

这里纤尘不染，窗格被擦得透亮。阳光挤进来反复很急迫地邀请他出去。

可是他现在还没有想出办法能够从这里离开。

阻挡他的远不是房间的门和门外的古东那么简单。

黄四方大费周章地布设了阵法在甲子居外围，张九久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的。

想起早上黄四方把茶杯按在桌面上，逐字逐句地说出口：

“你想要你。”

张九久：？

“我想要一个安全无臾的你。”黄四方没有笑，“我一定要助你飞升。”

张九久无语：“我根本就不想飞升诶，我就想玩手机。”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职业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他的手机摸去了。

黄四方拂袖离开，袖子里还揣着他的手机。

临走留下一句：“这三天我不会让你出这个门。”

张九久趴着窗户向外望去，门外只有古东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个小马扎坐着逗狗。

半小时后。

张九久隔着窗户跟古东搭话：“这狗是道观里的吗？”

古东挠着小土狗的下巴，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没有狗子好玩，又低头满眼爱意地看着小土狗，喉咙里发出“嗯”的一声，算作回答。

张九久再接再厉：“它叫什么啊？”

“大黄！”

大黄听见自己的名字，屁股一沉，乖巧地撑着前腿坐在地上。

张九久觉得这条狗看起来是个机灵的，想要把古东支开。

他大叫：“我饿了！”

可古东好像早有准备，走到不出三米远的地方端回来两个一样的大碗，里面都是满满的食物。

他打开甲子居门页底端的一个半尺见方的小门，大小刚好够推进来一碗。

另一碗放在了大黄面前。

张九久不可思议地盯着地上的饭碗，凄惨地问：“我和大黄吃一样的？”

古东慈爱地看着大黄风卷残云地吃饭，轻飘飘地答他。

“不一样。”

“大黄的饭有精肉。”

张九久：？？？

不过也算是找到了一点点突破口，张九久蹲下来拿饭，顺势伸手测量这个袖珍小门的大小。

古东的声音幽幽传来：“你别想了，那个是给大黄出入的。它吃饱了的时候都会卡住。你要是想从哪里出来的话——”

“可能得切块。”

张九久尴尬地缩回手。

这人到底有没有在看自己？

心情复杂地吃完饭，古东依然坐得踏实。

张九久趴着窗户上继续鬼叫：“我尿急！”

不出半分钟伸进来一个最小号的尿盆。

张九久颓然地坐回太师椅上，这局真的没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