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败家子

承了阿金的乌鸦嘴,陆一鸣还真的在赵老二家的赌坊输了个底朝天。

赌得急了眼,一怒之下他赌了个大的,押了一个铺子,竟然也输掉了。

原本在赵老二的撺掇下,要把最后一个铺子也给押上,这时候突然飞来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啄着他的头不放,他觉得晦气得很,脑子也清醒了,这才收了手,假称要解手脱身。

此刻想起来陆一鸣还一身冷汗,亏了那只鸟。

祖宗辛苦攒下的积业,几乎都毁在了他的手上。

铺子,只剩一个。

陆一鸣仅存的那点良心隐隐作痛,犹其想到父亲在世时候的谆谆教诲,悔不当初。

陆一鸣也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一想到赌字,便浑身血滞脉阻,心痒难耐,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心头噬肉,仿佛不赌上一把便不能欢喜。

原本是随着性子赌着高兴,但渐渐地他也察觉家业撑不起了,立了戒。每次一到赌场便将一切抛诸脑后。

毕竟,忍字头上一把刀,赌字头上可没有啊。

他懊恼在揪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把脑子里的东西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都是些棉花草絮。

不经意间却撞掉了案几上的一只杯子。

陈姐听到杯子碎裂的声响走过来看到一地碎碴子,吓得叫了一声,跑去拿了扫帚来,唠唠叨叨地收拾起来。

陆一鸣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嘬茶,他不敢告诉陈姐铺子的事。

自打他连输五个铺子后,因为养得吃力,府里上上下下的十几个下人都被他遣走了,只留下了陈姐。

她的辛苦陆一鸣是知晓的。一个三十不到的女人,又当管家又要打理铺子,整日忙得不可开交,连男人都没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