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扬

天光 铃九 1923 字 9个月前

秦飞扬道:“你见过那人。”

纪琳琅眼珠一转,不可思议道:“不是吧,是外面那几个?——过些日子就是七夕,她们约你放灯了否?”

秦飞扬嘴角微微抽搐,没有细说。他昨日发现那几辆马车,起初也以为是有人前来刺探,离得近了,才发觉不对。再走近看,车上竟坐着三四个女郎。

民风再开放,秦飞扬也是日日住在兵营中。他手脚都不知往何处放,女郎们却很大方,彼此看一眼,就问:“郎君,你可有娶亲?”

秦飞扬冷着脸——实则是不知所措——道:“与你们有何干系?请速速离开吧。”

女郎们笑一笑,其中一人说:“前些日子,你随征北将军进长乐城,我们看见你。可惜征北将军……不然当日,我们就要朝她投花了呢。”说着,相互笑笑,又道:“郎君,你未娶亲,不如与我们交换名帖,日后也好往来?”

秦飞扬几乎要落荒而逃。

那女郎犹道:“我爹是朝中大臣,你们将军又与陛下交好——”

另一人补充:“是打小的交情呢。”

先前的女郎道:“若郎君尚未娶亲,你我的身份,倒是十分般配。”

秦飞扬:“……”然后他就真的落荒而逃。临走了,还被扔了一身花。

这种话,当然不能给纪琳琅说。

他赞同纪琳琅那个让士卒们分批回家的想法,两人仔细商量很久,终于理出一个章程。但这事儿暂且不能实施,毕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秋弥一事。

纪琳琅没有对秦飞扬直言天子的野心,但秦飞扬从纪琳琅的话中猜到一些。

两人在帐中呆了一下午,到晚间,纪琳琅方才回府。她用了膳,洗了澡,又在亥时换上夜行衣,匆匆入宫。

这一回,聂华妤尚未睡去。

她一身白色中衣,靠在榻上,手上捧了一本《史记》。见纪琳琅推窗进屋,便道:“看来宫中侍卫真的很不尽心。”

纪琳琅十分赞同:“对,我还看到有人在赌骰子呢。”

聂华妤面色变了变,像是生气,最终却还是无可奈何地靠回榻上,口中道:“你倒是有精神。我下午睡了许久,到现在还乏呢。”

纪琳琅道:“我下午没睡。”

聂华妤看向她,纪琳琅自觉地汇报了一遍自己的行程。说到医馆女童时,还是觉得恼怒。说到杨家,提了句“杨大人精神不错”。最后说到城郊的营地,笑嘻嘻道:“我家飞扬倒是个俊朗的郎君,难怪有女郎喜欢呢。”

聂华妤道:“你说是有三四个女郎?”

纪琳琅点头,但申明:“飞扬不肯与我说,我还是听别人讲的。”

聂华妤道:“大约是赵家的。赵令仪牵头,剩下几个别家人跟着。她们几个惯好养男宠,你让你那个副手注意。”

纪琳琅目瞪口呆:“长乐的女郎都这样?”

聂华妤抬眼看她,神色淡淡,好像在说:“你面前不就有个长乐的女郎。”——不对,她自己也是啊。

纪琳琅叹完这事儿,转而再说起其他。

她磨磨唧唧,拐弯抹角,纠结了半天,就是想不出话头,问聂华妤一句:“……今年没有老皇帝在了,小鱼啊,你能不能与我出宫放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