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灵司 (十九)

来人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抱住了他的腰,力气大的好像是要将喻柏舟勒进他的身体里。

喻柏舟闭着眼缓了半天,方才缺了氧的大脑这才重新供上氧,他抬眼一看,来人竟然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司钧。

四目相对,甚是尴尬,就连一旁趴在地上的余杭都忘了起身。

索性喻柏舟脸皮够厚,完全就是个不要脸的,处理这种尴尬的场面简直游刃有余,他从司钧怀里挣脱出来,龇牙咧嘴的看了看自己惨不忍睹的手心,无奈的说:“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这又麻烦你了不是?要是再有一次,我可能就还不起这救命之恩了,我估计到时候就只能以身相许了,您别介意哈。”

这本是个用来缓解紧张气氛的玩笑,可是很明显在场的四个人之中,除了喻柏舟自己之外就再没有别人领会到了这个笑话的精髓,都是颓着一张脸,一副如丧考妣的衰样。

司钧的脸色简直比纸都要白,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才差点掉楼下去的人是他。

他一直死死盯着喻柏舟受伤的手掌,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喻柏舟知道他这八成是还没缓过来呢,于是便转移了目标,他随手将已经变成了破布条的纱布胡乱缠了缠,抬起头对瘫坐在地上的卢国义笑了笑:“卢导,您这来的哪一出?这是什么新型的锻炼方式吗?舒筋活络?”

手心的伤口本来是整齐的线状,现在却愣是让卢国义抠出了个豁口,泥沙灰尘混在里面,简直就是掺着人血和稀泥。

喻柏舟肉疼的嘬了下牙花子:“您这是跟我有多大的仇啊?您再加把劲就能成功给我骨肉分离了,我应该是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你用得着这么狠心的对待我吗?”

卢国义像是没有灵魂了一样,只睁着眼睛干喘气,他神情恍惚的盯着某个地方看了一会,突然就有了动作,他好似打了鸡血一样,从地上爬起来一言不发,跌跌撞撞的就往缓台跑去。

“哎呦我的祖宗!”余杭失控的心脏才刚掉回胸膛里,又被眼前的这一幕义无反顾的寻死画面吓得蹦到了脑袋,他一个饿虎扑食就将展开怀抱一心向明天的卢国义扑到了地上。

“把他给我按那!按住了!”喻柏舟忍无可忍的一声怒吼,一个箭步上前动作熟练地将卢国义的双臂反剪到背后,把他按到了地上动弹不得。

喻柏舟身上平日里总会萦绕着的纨绔气质终于在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的他面目上一片肃穆,某种可靠而稳重的东西居然若隐若现起来,他用膝盖压制住了还在拼命挣扎的卢国义,抬手习惯性的伸到了后腰处。

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他愣了愣,迷茫与手足无措一闪而过,下一秒他就像刚回过来神一样朝天翻了个白眼:“有绳子吗?”

余杭旋风一样的扫荡了一圈,别说绳子了,就连根裤腰带都没有:“没有,”他看了眼那些绿植,提议道:“不如我拿花盆直接给他砸晕了吧?”

“我谢谢您,”喻柏舟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想跟人民警察加深感情没必要用这么残暴的方式,你就别给人家加重工作负担了好吗?”

这时,司钧突然开口,他抬手唤道:“尽杀!”

那道熟悉的寒光再次出现,这次却是直奔着趴在地上的卢国义而去,寒光闪了两下,熄灭的时候,已经化成了一道纯银的枷锁,将像是沙滩上濒死的鱼一样拼命挣扎着的卢国义紧紧的束缚住。

喻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