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只觉得嗓子眼里好像让人塞了块石头,堵得他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来,他深呼吸了好久才找回了点语言功能:“什么玩意儿?认尸?你确定你不是催人家诈尸去了?到时候成走尸了满地跑算谁的啊?你不会是想以这种方式重回事业巅峰吧?”
“滚蛋。”喻柏舟终于被余杭逗出来个笑来,他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向后靠在冰冷的树干上,目光瞥到那具已经覆上了白布的尸体上,然后用一种很沙哑的,只有他自己和余杭能听到的声音说:“鱼儿,我做错事了”
余杭很是不屑:“你天天做错事,多做一件又能咋?”
喻柏舟叹了口气,将头向后靠到了冰冷的树干上:“我把一个无辜的魂魄给打散了”
电话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喻柏舟垂着眼默不作声,耳边只有余杭浅浅的呼吸声。
“不可能。”余杭终于开口,他又以一种很认真很笃定的语气说道:“那个魂魄绝对不是无辜的,如果真的是无辜的,你根本就不可能跟它动手,”
余杭叹了口气,“能逼你动手的,一定都已经是成了邪祟了。”
喻柏舟:“她被寄身了我只见了一次,她体内的那东西好像是无魈杀了卢源的,就是她。”
余杭:“原来是这样”他突然平静了下来,然后缓缓道:“能被寄身说明她也已经到了邪祟的边缘了”余杭长叹了声:“都一样的,就算没有寄身,她也不会是什么澄净的幽魂。”
喻柏舟半天没有说话。
余杭将手机从右边移到左边,重新嚷起了他的大嗓门:“哎呦,你怎么这么多事,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卢源的死因,你在这纠结些什么劲。”
余杭那洪亮的有些吵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到喻柏舟耳边,就好像是一剂强心针一样重新给喻柏舟注入了活力,他沉吟片刻,“说的也是,先挂了,我这面还有点事,再联系。”
“别啊,再聊五毛钱的,喂?喂?娘的负心汉”才刚把太子推上龙椅转眼间就被踢下台阶的余杭拿着手机恨得咬牙切齿。
又蹲在楼梯口吹了十分钟凉风,确定真的没有人会跟他聊天了之后,才拍了下楼梯扶手,挺着胸膛义愤填膺的重新奔赴战场去了。
而夜色也越加浓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