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了啊。”温宁立刻道,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让她愤慨的方向,“可是这个神经病简直是无理取闹!逻辑完全是不通的!非说我一定是被你蛊惑了才会想跟他离婚!”
任非:“……”
“完全是胡说八道!”温宁犹自愤怒着,“我就是受不了他这样自以为是才讨厌他的!跟你完全没有关系啊!”
任非:“……”
“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的世界不是非你既他这么简单!”温宁还是很委屈,“他哪怕稍微懂得一点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尊重,我都不会这么讨厌他的……我真的好想离婚!为什么所有人都跟我说不行!”
任非:“……”
作为男人,他都开始有点同情蒋信之了。
一个在旁人眼里几乎完美的男人,在婚姻里竟然也能这样的一无是处。
温宁固然有她无理取闹的一面,但是爱情这种东西,冷暖自知,再没有任何人比温宁更有发言权。
任非和蒋信之有过一次很短暂且充满着乱七八糟噪音的交谈,如今,他在温宁不平的抱怨里,回忆着那次交集,却从中回忆出了些不同的东西。
蒋信之一直以来质问的,都只有任非这个“外人”。
蒋信之的态度固然不友好,但从来不是对着温宁的,而这种不针对,也许是有对温宁家族的忌惮的,但是更多的,应该是只为了温宁这个人。
不然,像温宁这样一个“疑似出轨”的妻子,是不可能在一个强势的男人面前肆无忌惮地张牙舞爪的,也不会在这个男人明明有很多暴力而狠辣的手段可以实施的时候,唯独温宁是毫发无伤的。
这位蒋先生,大概是很喜欢温宁的,甚至于到了温宁“出轨”,他也可以只铲除“奸夫”,就肯将此事一笔勾销的程度。
可是这样深沉的“喜欢”和充满血腥与暴力的“宽容”,恰恰是温宁最讨厌的部分,他不会正确的,或者说用温宁喜欢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爱意,以至于那些形式错误的爱意,反而让温宁觉得那是一种打扰和负担。
任非突然就有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原来那样看起来无所不能的人,也终究并非无所不能的。
喜欢可能有千百万个理由,拒绝却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这样的惨剧,原来连蒋信之这样的人都不能幸免。
这个发现让任非突然生出一种扭曲的快意,纵然相比于自己这刚刚被缝合的血淋淋的伤口而言,这种快意实在太阿q了。
可是在他知道自己拿蒋信之毫无办法的情况下,这样也起码能让他找到一点不可对外人道的、阴暗的心理平衡。
任非走神走的太专注,以至于连气氛僵持静默都没有察觉出来。
路南却突然开口道:“温小姐,恕我直言,我觉得你关注的重点……可能一直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