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抬手示意他坐下。
宋诀一脸恭谨,道了声谢,将这几日北衙军动态禀明之后,纪谒半晌没说话。宋诀觉得有些疑惑,抬眸却正对上纪谒饶有所思的眸子,大概是沙场七年积淀出的气势,有些迫人。他平日里都刻意敛着周身气场,眼下如此毫不克制……
“前柳州郡守暗中贪污粮饷一事是经你审讯认罪的?”
宋诀不明他话中的意思,垂下眉眼没有作答。接着就看见纪谒端起杯盏品了口茶,“昨日擒了个刺客,就劳烦宋大人为本王审问审问。”
是试探?宋诀看着杯盏中的自己眸中的杀意,尽数收敛,“王爷说笑了,下官……”
“本王累了,人晚些时候自会有人送到刑部地牢,你且退下。”他打断他的话,宋诀也搁了杯盏起身告辞。跨过门槛时,身后忽然传来纪谒的声音,“宋诀,你可还记得当日你来找本王时曾说了什么?”
若得契机,必亲手屠之。那时他说。
宋家直系男丁一十三人尽数被斩杀示众,怎能不恨!
他仅是顿了顿,脑中闪过那日父亲头颅落下的场面,袖中指尖刺入了掌心,缓慢开了口,“不记得了。”
“是么?”纪谒看着他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府中,抿唇不语。
“王爷今日可还要到佛堂抄写经文?”纪兆出声问道,昨日是太妃祭日,按照往年都要抄写三日经文再由法师加持的。只是往年都在军营驻地,未请法师而已……
“嗯。”
想起昨日皱了眉头,沐衣室的燃香有些古怪,拂尘的模样也有些古怪,沉了心神,“昨日沐衣室是谁奉的香?”
纪兆也惊住,王爷是怀疑……“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不必了,着令沈凝儿禁足,将其乳娘逐出王府。”以沈凝儿的性子,若非人怂恿是做不出这等荒唐事的。
“这几日顾家动向须密切探查,奉今阁若有生意,接下就好。”
“属下知晓了。”纪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王爷,还有一事……”
“但说无妨。”
“今日请宋大人来府时正好撞见法师离开,许是回了祝少卿府上,要不要派人去请法师来为太妃诵经?”
听他提到法师二字,纪谒唇角僵了僵,她眼下…只怕是逃回了相国寺罢…
揉了揉眉心,“青州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还没。”
“快了,会有人沉不住气的。”他放下杯盏,起身往佛堂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怀疑,我家殿下可是个好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