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处的沈凝儿咬了咬牙,一时不知是怒还是喜。剁了剁脚,转身回了房。
春月也只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地去了厨房。
而沐衣室内的两人全然不知已经被人窥了一回。
拂尘醒来时,只感觉到酸软,没有丝毫力气。身上疼着,脑中也疼着,动了动,可手一触到一片温热,顿了顿。她整个人身上只覆了个薄衫,身上束胸的长带不知什么时候被取了下来,自己整个人还趴在同样状况的纪皇叔身上。
她不敢动,脑中闪过零碎的记忆。都是纪皇叔百般推让,她死缠烂打,还说了什么来着?她记不太清了,悄悄地从纪皇叔身上爬下来,目光触及纪皇叔的颈上和肩膀上,还有这牙印…
实在是不愿意承认这是她咬的……
拿起薄衫罩着几乎空无一物的身上,有些痛心地捡起衣物一一套上。面上佯装冷静,心中有惊涛骇浪翻过,她竟然把堂堂纪皇叔给……强了?!
她一直知道自己荒唐纨绔,可没想到到如此地步。慌乱地套上衣物,逃了罢,赶紧逃!看来还俗一事得往后托托了……还是先到相国寺躲上一段时间避避风头才好……
将门拉开一条缝儿确定无人之后,才忍着浑身的痛出去,还不忘将门带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觉,将门带上的一瞬间似乎看见纪皇叔眼皮动了动?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混账,还好一路上都没遇着什么人,松了口气。看着身后的纪王府的牌匾,“阿弥陀佛,贫僧终于出来了……”
“法师,你是要出去?”正在放松之际忽然有人在身后开口,她吓了一跳,回头瞧见纪兆高深莫测的神情,身旁还有宋诀立着,此时的宋诀已没了那时在秋兰苑的狼狈模样。
立即出声解释道,“相国寺,是相国寺出事了,贫僧得去瞧瞧,我那个师弟一向让人不放心……”
纪兆想起昨日沐衣室穿出的响动,只当他是羞怯,也是,断袖之癖虽算不上伤天害理却会受人诟病,小心些是没错。
看着她如此小心翼翼往外走,疑惑问道,“法师,你这是......?”
接着其他就看见拂尘脚下走得更急了……
而被人留在沐衣室内的纪皇叔此时已经起了身,随意在屏风上取下衣物系上,看着沐衣室内散落的凌乱衣物,伸手揉了揉眉心,逃了?
“王爷?”门外的又备了洗漱物的汝芝唤了声,想起方才春月同她说的话,心中也有些骇然。
纪皇叔是何人物?怎么好端端得就……但这些不该是她议论的……
纪谒道了声,汝芝很快端着东西进来,双眼不敢看地上混乱的衣物。直直将东西搁好,身后婢子也不敢乱看,伺候他着衣。待婢子出去,纪兆已在门外候着。
“王爷,宋大人来了。”
宋诀……纪谒眉头皱了皱,当日自己决心要用他时祝青山就反对,眼下看来他的野心倒真不小。往门外走去,收拾衣物的汝芝连忙出了声,“王爷还未用膳呢?”
话还未说完就见他已经跨出了门槛。
“王爷,在暗杀一事为查明之前,宋诀此人王爷还是能避则避为好。”纪兆皱着眉头,有些人可用却不可信,这个道理王爷自然会比他明白,只是为何……
“子婴回宫了?”纪谒忽然开口问道,纪兆点头,“是汝城亲自护送的。”
以汝城的功夫自然不会出岔子,说着,人已经到了正厅,宋诀一见他进来就拱手行礼,“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