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爷说得机器有道理,再加上我近些日的星象,这雨水定是往常的三四倍都不止。”杨业秉为了聊城百姓的安慰忧虑起来,“要是知府大人能听上几句,趁早将百姓和银钱细软,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避免涝灾造成大面积的人员伤亡,就好了。”
见到杨业秉摇了摇头,自己的孙儿又跟着附和,卫老夫人也犹疑起来,“杨大人的意思是,知府大人没打算对我们百姓做点儿什么?”
“知府大人并不觉得我说的在理,他认为我是个外人,不了解聊城往年的境况,就是信口开河罢了。”杨业秉无奈苦笑。
知府大人没参加过科举,是靠着荫蔽才谋得了这个官位,又仗着聊城天高皇帝远,京城一时半会儿顾不上的,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过。他也不过是三十刚到的年岁,书嘛,估计也没读过多少,能有些什么治理地方的经验方法,不过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不捅出大篓子,就是千恩万谢的了。
他又哪里会听从杨业秉的话。
“杨大人,不瞒你说,我们家今年刚刚拿到几亩良田,就在城郊,依您的看法,这地的收成会不会有影响?”李氏担忧地向杨业秉询问起自家的情况,她知道,现下,这地就相当于日后卫家主要依仗的粮食来源,问问清楚了,下一年也好有个打算。
“娘,如今是涝灾我们一家子的存亡问题,哪里还顾得上良田。”卫文彦在一旁,拉住李氏的袖子。他这个娘,是个思想和行动上的保守派,并不是真的爱惜银钱,他知道在李氏眼里,卫家就是要靠着这块地来吃饭的,决不能没了。
“小少爷说的是,当务之急是人没事儿。涝灾要是殃及了城里,就是怕这水都冲到了城东来,到时候没准儿都能把人给冲跑了,更别提田里的庄稼了。”
卫老夫人也渐渐感受到,涝灾将会给聊城带来的危难,远远大过往年的旱灾。旱灾,不过是热得下火,粮食干瘪,价格浮动上涨罢了,最坏的境遇也就是粮食不足,难民涌动。但只要实现储备好粮食,挺过大旱的年份,是一点儿都不用怕的。
如今的涝灾,说不准一条街的人都给冲跑了。
“那,我们如今能做些什么?难不成就是关进门窗,祈祷着大会水别发来我们家里?”
卫文彦脑袋灵光,早就想好了一家子人的去处,“祖母,依兴儿看,我们躲到比太河地势高的地方最是安全。”
杨大人不得不说,这个卫家的兴儿真实聪明得紧,这句话,本就是不像是一个这般大的娃娃该想出的道理。就是知府大人那帮成年人,都想不出这个法子来的。
要说刚才,杨业秉是对卫文彦刮目相看,如今可就是十分珍惜了。
珍惜这个难得一遇的好苗子。
“对,但是也要注意,不能躲在高山的下边儿,因为涝灾也常常会导致山上的大石头滚落下来,要是被砸中,可是不堪设想。”
卫老夫人打定了主意,宁可是白忙活一场,也不能拿一家子人的性命开玩笑,尤其是他们的兴哥儿,才刚刚进了学堂……
“多谢杨大人今日跑来一趟告知我们了,只是这消息,到底要不要帮着传给邻里街坊?毕竟这建议,也没让知府大人点头,老身也是担忧,不好跟邻里乡亲解释。”
杨业秉也是满脸的无奈。他何尝不知道,这样的消息没经过知府大人的知会,要是在邻里乡亲里传开了,会遭受成什么样的后果。
且不提会有多少人相信,老老实实去安全的地方等着,就说到时候会有多少居心叵测的人趁着满城的骚乱,行匪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