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然蒙着面,但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却是眼底清澈,额头宽阔,可能是经常风吹日晒,脸色有些黑,结实的身子站在马旁,一副耿介憨直的样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个会做出强|奸、杀人、分尸的坏人。。
沈令玉悬在嗓子眼儿的一颗心突然就落回到了腔子里,大着胆子问道:“这位大侠,”好像应该叫大侠吧,“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您劫我|干嘛?”
那黑衣人冷哼了一声:“你我之间确无怨仇,只是你……怎么忍心辜负夏侯兄的一片深情!”
“啊?夏侯兄,谁啊?”果然是有误会,沈令玉立时觉得从冰天雪地里一下子到了风和日暖的春天,她眼睛都亮了,“大侠您认错人了,我都不认得您那位兄长,谈何辜负。”
“哼,女人都是骗子。我才不信你的话,走,跟我上山。”黑衣人瞪了沈令玉一眼。
“您真的弄错了,求您放了我吧。”沈令玉心念乱转,他为何来劫来自己?难道那位辜负了夏侯兄的姑娘也是今日成亲?“那个,你不如去看看京城里今日还有谁家成亲,没准儿就找到您要找的人了呢?”
沈令玉心中暗道,那位姑娘,你也别怪我,我也是受了你的连累,为了自保,不得已才出这主意的。
没想到黑衣人开口道:“今日只你们一家成亲。”
“啊,只我们一家?”我怎么这么倒霉,沈令玉立马又说:“也许是您记错日子了,也未可……”
一个“知”字还没出口,黑衣人就举了手,做势又要敲她的后脖梗:“你走不走?再不走……”
沈令玉向后躲了一下,嘴里说着:“别敲,别敲,我跟你走。”身子却是向后一转,心中一横,撒腿就向后跑,嘴里还大喊着:“救命啊——救命……”
既然说不通,就只有逃了,没准就逃了呢。就算是逃不了,这人大概也不会将她怎样,因为她是他的夏侯兄的“心上人”嘛。
只是沈令玉跑了没两步远,就被人从后面揪住了衣领,提了起来。
“比轻功,你还差得远。”黑衣人脸上一副鄙视的神情,又将她扔到了地上,“快走!不然的话……哼!”
沈令玉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认命地向山上走去。
走了没两步,又被黑衣人狠狠地瞪了一眼。不知怎么又惹他不高兴了,沈令玉无奈地缩了缩肩。
“你……”还真是会装,黑衣人咬了咬后槽牙,上前一把提起她,夹在了肋下。
“哎呀,”沈令玉不由轻叫了一声,这感觉虽说比横在马上强一点儿,可也不舒服。那人的胳膊跟铁铸一般,夹得她腰都要断了,脸冲下,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涨得通红,“大侠,你这是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的夏侯兄要怨你的。”
沈令玉胡言乱语。
黑衣人并不理她,展开轻功,闪展腾挪,几乎如飞一般。
沈令玉只觉得脚下的野草几乎是贴着自己的脸皮嗖嗖地闪过。
没想到这人功夫这么好,刚才自己还想逃跑,只怕在人眼里,就是个笑话。
哎,怎生想个法子,让他明白自己真不是他要找的人呢?
沈令玉脸冲下,大概是脑子里的血太多了,如浆糊一般,晃来晃去,哪里想得出什么主意来。
普通人要爬一个来时辰才能上去的山,黑衣人胁下夹着一个人,竟然不到两刻钟就登上了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