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只能喝一口,”诺香颂将酒杯递到他唇边,“抿一小口哦,不要喝多了。”
他柔软的唇贴在杯壁,果真听话地只抿了抿,随即眉头一皱,啊了一声:“好辣。”
诺香颂甚至都看见了他吐出来的舌尖,不由得哈的一声笑出来:“我就知道。”
她低眉抿了一口,神色自然:“你头一回喝,觉得辣很正常。这还只是16:1的浓度,以前爸爸带我去伦敦,尝了一家酒馆25:1浓度的马提尼……”
从前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远到连悲伤都近乎没有了。
诺香颂的话音低下去:“可真辣啊……”她再抿了一口酒,“可惜以后都很难喝到了。”
“没关系,我以后带你去,”容景泽见她一脸落寞,心中急切,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就是伦敦的酒馆吗,我带你去,不管多少浓度的马提尼,我们都会喝到的。”
她笑着摇摇头:“喝不到了,那家酒馆倒闭了。”
容景泽忽然发不出任何声音,内心只是涌起一阵强烈的冲动,想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良久后,他喉头滑动,艰难道:“……阿颂,不要这样笑,我心疼。”
一杯马提尼早已见底,对于常人来说,这算得上是烈酒,诺香颂却神色自若,又点了一杯。
容景泽咬着西瓜汁的吸管:“阿颂,你酒量真好……”
“练出来的,”她朝他举杯,在他西瓜汁的玻璃长杯上碰了碰,“从前我其实很害怕喝酒,但有那么一段时间,想忘掉一些事情,就拼命喝,一直喝,醉的不省人事,能一下子忘记很多事情。”
他有些犹豫,小心翼翼问道:“你今天去竞标,是不是遇见前任了?”
“怎么突然这样问?”诺香颂笑了笑,“我喝酒才不是因为他。”
话虽是这样说,但从前的一些事情,想起了还是会影响心情。
诺香颂的神色明显地黯淡下去。
容景泽又是心疼又是不满:“莫非你还喜欢他?”
诺香颂眉头一挑,断然否决:“当然不是。”
“那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有吗,”诺香颂揉了揉发热的脸颊,“可能是想起从前做过的一些傻事,心里不痛快吧。”
“你不会做傻事的,”他很笃定,“都是因为他欺骗了你。”
诺香颂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吧……可那又怎么样呢,过去的终究是回不去了,就好比是我从前遇到一个人,感觉他非常有意思,印象深刻,但后来就再也碰不上了……人生就是这样。”
“我不懂你这些大道理,我也没有遇见过惊涛骇浪的感情,”容景泽抿了抿嘴,神色认真,“但你以后的日子里,我希望可以陪你一起,不管多久,我都想……”
这段时间他的表白不止一次,她都装作不知道。
而此刻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恳切,诺香颂轻轻摇了摇头,哑然道:“景泽,我不想耽误你。”
他没有料到她第一次的回应就是拒绝,一时间几乎要站起来,失声问道:“你说什么?”
“你别急啊,”她淡淡笑了笑,勾人心魄,“我还有很多超过爱情的事情要做,你如果和我在一起,会被我拖累,我们也很难有结果。”
“我都不怕,”他的拳头紧紧攥起来,“你是我这辈子第一回喜欢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失去你。”
“可我们不合适,”她喝完了最后的酒,瞧着玻璃杯,“况且,我也爱怕了。”
“没有关系啊,”他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爱是源源不尽的,遇见新的人,就会有新的爱,有我在你身边,你不用害怕任何事情,我不会离开你,我更不会让你再受一次伤。”
“这些话人人都会说,”她笑起来,将玻璃杯在纤细的手里转着圈,“其实比起谈恋爱,我更迫切地需要事业。”
——当初内讧的诺氏集团,她务必会亲手收回。
容景泽依旧坚持着:“我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