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洛氏的王妈妈回来禀报,洛氏回京中途遇上走水,险些没命。她只恨那场大火,没真要去洛氏的命。
这是承认接她们进京的车马安排,还有抵京那日只开偏门,都是她做下的了。洛氏看着二夫人递过来的茶,不接反问:“为什么?”
二夫人眼里立刻迸射出滔天恨意,端茶的手激动地颤抖,恨不得将洛氏立刻剥皮拆骨,尖声道“呵,你还有脸问为什么?!”
百花蹙眉抿唇,十年前,二夫人怀孕六月有余。夏季天气炎热,二夫人由丫鬟小心搀扶着出屋乘凉。不幸的事发生了,她在廊庑下的转角处,与刚接到父亲与两个兄长去世的消息,匆忙跑出方国公府的洛氏相撞!
她当时年岁小,追上洛氏时,刚巧看见洛氏撞上二夫人肚子的一幕。那晚二夫人不仅孩子没保住,也被大夫诊断出终生不能再有孕。
二夫人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很得老夫人疼爱。二夫人遭此大难,加之老夫人本就不喜洛氏将门出身,才趁洛氏痛失亲人之际,将花姨娘送到方槐的床上。
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娘害得二夫人痛失爱子,就连她爹亦如此。可她亲眼看见二夫人倒在廊下的那刻,她的某个丫鬟趁乱,手用力按上了她的肚子。
当时年纪小,说出来的话没人信。如今再说,早已死无对证。
“当年的事,并非我本意。那个孩子,却并非因我之故才没的。”洛氏秀气文雅的面庞,划过一丝不忍。
女儿自幼懂事,她说的话,当娘的自是信的。当年她悲痛难忍,哪有辩解的精力。
“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不是你还能是谁?!”二夫人狞笑一声,恨意不减反增。想到她那无缘的孩子,这些年每个日日夜夜她的心都在承受着煎熬。
“好了!”老夫人适时呵止,皱眉严肃的盯着洛氏,不容拒绝道:“你既是我方家儿媳,断没有不住夫家的道理,教我方家颜面何存。你二嫂已赔了不是,今日之后便搬回来吧。”
二夫人那般羞辱她和娘,若没有老夫人的意思,百花不信。原以为回方家还要等许久,没想到此次拜寿,二夫人居然先服软了。
百花看向她那从进屋后,眼神一直黏在洛氏身上的爹。二夫人和老夫人肯先服软让娘回府,想必她爹功不可没。
洛氏向老夫人蹲身行礼道:“母亲,我娘家那边还有些麻烦,过些时日,我将手头的事理顺了再搬回来。百花就先留府里住着,也和姐妹们多熟悉熟悉。”
身为方家媳,早晚要回方家。老夫人话说到这份上,她只有顺梯而下。
老夫人这才看了眼百花:“如此也好,当年洛老头儿跟老头子一块儿玩泥巴长大。他去了,洛家还有诸多事等着你料理。四丫头就先在府里住着,还住先前的院子,都收拾好了。”
洛氏答应回府,二夫人见没她事了,便告退离开。
洛氏和百花也跟着告退离开,百花回头看一眼自洛氏答应回府后,就笑得一脸傻样的爹。爹啊,娘只说回府,姨娘的账还没算呢。
作者有话要说:方槐:我相信夫人当年是无辜的。
洛氏:哼!
百花:爹啊,先说说十年不闻不问是怎么回事儿吧
方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