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安堂只余老夫人和方槐,自己儿子哪样都好,偏偏碰到洛氏的事最不争气!老夫人没好气地道:“如今可算称了你的意,若非为了南儿的前程,她又怎肯先低头!”
方槐顺从道:“母亲说的是,即便不为南哥儿,为府里的声誉着想,二嫂深明大义自有抉择。”
老夫人瞧着方槐心不在焉,心思不知飞去了哪里。越发看不顺眼,索性将人撵去前院待客。方槐出了融安堂,一路追着洛氏而去。
方府的丫鬟在前头领路,洛氏秀眉微蹙,似忧似烦。百花凑近洛氏悄声道:“娘可是在担心二伯母?”
洛氏轻微颔首:“她那性子睚眦必报,受不得半分委屈。当年那事早已无可对症,也不知是谁下的毒手!”
那日她碰巧撞上这个祸事,十年前她在病中,钱氏因恨没少生事。如今回了京,那人积蓄十余年的恨总是要发泄出来。若钱氏被仇恨障眼,连累百花“你先在这边住着,过两日让庞妈妈将你院里的那几个丫头送过来。她精心教的丫头,总有用得上的地方。”
“嗯,有爹在二伯母不敢把我怎样的。不过娘还是笑起来好看些,今天可是祖母的寿辰呢。”虽不知往后二伯母有哪些招,不过她和洛氏都不是怕事的性子。
洛氏闻言,紧抿的唇角,勉强勾出些弧度。
“师兄的脚伤快要痊愈了,以他的本事,今年秋闱必定能中。娘若是得空,就让人给他寻处宅子吧。”师兄是外男,一直住在洛国公府,时间长了难免惹来流言蜚语。
洛氏对此表示赞同,阿青勤奋上进,处事圆滑有章程,模样俊逸,最主要的是对身边人都好。若非知晓百花的心思,她真有让他做女婿的意思。
“芝兰”
“三爷”
方槐追着过来,胸口微微起伏,缀在后头的流苏和浅蓝见到方槐,连忙行礼。
洛氏寻着曾经无比熟悉的声音望去,见到了那人。脑海中那些疯狂的想念逐渐变得平静,洛氏笑意浅浅:“三爷这般着急盲慌是要去哪?”
她不再像之前在融安堂那般冷着一张脸,这么多年她丁点未变,笑意浅浅叫他三爷的样子,令方槐仿佛回到他与她初见那时。
百花屏退左右,见方槐望着洛氏发呆,忍不住问道:“爹是追着我和娘过来的吧?”
百花蒙着面纱,将身上的妖媚之气遮住了些。方槐此时看百花倒是顺眼不少,想到这些年女儿不再身边,心中不禁对她多了几分愧疚“你可怨我?”
百花一怔,软语轻音甚是扎心:“爹这是何意,十年来我和娘在外家祖宅过得逍遥快活,你既连只言片语都不曾过问,如今又何必做出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你父亲自有他的苦衷,我们走吧。”方槐面无表情跟个木头疙瘩似的杵在那儿,洛氏虽有笑意,但本就温凉的目光彻底凉了下去。
察觉到洛氏的情绪变化,方槐一惊,急忙上前抓住洛氏的双手急道:“不是的芝兰,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