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听了这话，皇后眼中更是万分不屑，“呵，还是算了吧。若不是陛下念在淑妃是他首位侍妾的情份上，就郑湉儿那个脑子，你以为她能坐上淑妃这个位置？”

“可是太后娘娘那边……”清欢犹豫着开口，刚想说下去，便被陆皇后一记利锐的目光吓住了嘴。

只见陆言笙面色不善地瞥向她，启唇冷冷道。

“清欢，虽然你以前是慈安宫的，但现在你的主子只有一个。太后她有她的想法，本宫也自有本宫的打算。你若是心中尚怀二主，那便趁早收拾了，滚回你原来的地方去。我这凤栩宫里可养不起像你这样心大的奴婢！”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清欢顿时惊慌失措。

然而陆言笙却不为所动，只见她神色冷漠地从清欢身边径直走过，于榻前坐定，伸手拿起案桌上秀女名单，兀自琢磨起来。

低头跪在地砖上的清欢知道自己多嘴说错了话，惹了皇后娘娘不高兴，当下便不敢有所怨言。皇后没喊她起来，她就只能老老实实跪着。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宫墙外传来巡夜太监的打更声，陆皇后这才松了松眉目，将视线从名册上移开，转头望向脚边已然跪得忍不住发抖的清欢。

“怎么样，想清楚了没？”

“娘娘，这辈子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绝对不敢生出任何异心。日后若是有违誓言，便让奴婢五脏俱裂，不得好死！”

听了清欢此番毒誓，陆言笙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此，本宫就暂且信你一回，先起来吧。”

“谢娘娘！”清欢颤着嗓音谢恩，随后在一旁小宫女的搀扶下，四肢僵硬着站起。

皇后顺势抬头，上下扫了眼跟前一脸菜色的人，缓了语气。

“这几日，玉瑶宫里有什么动静？”

“回娘娘话，陛下近来政务繁忙，多数时候直接歇在了勤政殿。倒是长公主殿下，自月前便经常带了一名司医前去，不知是何意图？”

清欢将从眼线嘴里所获得消息一五一十回禀。

“董曼生病了？”陆言笙诧异反问。

“不清楚。”清欢随即摇头，继续道，“听说元月的时候，长公主殿下曾经以身体不适为由，召唤过马司医，之后马司医便一直留在长公主府内，隔三差五地跟随长公主进宫。可以说是半步不离身，外人根本探不到一点消息。”

闻言，陆皇后不由地轻蹙秀眉，面露疑惑。

“以朝平的身份，若她真是身体有恙，又怎会只要一个小小的司医。偏偏还将人看得这么紧，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娘娘，您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想说什么？”陆言笙抬眸反问。

“奴婢不敢胡乱猜测，只是觉得，长公主殿下自驸马殁了之后，便感觉同往常不太一样了……”清欢一边观察着皇后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