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柔拉着她，为她介绍菜色，兴冲冲地说着这个菜如何如何美味，这个一定要尝尝。

李缙云望着当然也想尝尝，奈何囊中羞涩，一时又拖推不开，还是宋纯瑛和陈月雯看不过眼，替她解了围。

李缙云感激地使了个眼色，陈月雯拉着她带她去打些不贵的家常菜。

“她家境好些，自然也没计较那么多。”陈月雯抬起手，示意李缙云去看。

她穿得朴素，没打扮自己，手下的袖子也有了些磨损。

李缙云也伸出一只手，无声地指指，示意陈月雯也来看。

她袖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李缙云就两身的青布衣裙，一套冬天穿的，一套夏天穿的，穿了好几年，洗得发白，袖口磨损也补了好几回。

当今，读书人都穿青衣，她就两身，自然紧着穿。穿上青布袄子和青布裙，她擦着灶台，扫着鸡粪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便是个女相公，总有一天能登天子堂的。

陈月雯望了望，像彼此间有了小秘密，两人便俱都笑了起来。

吃了饭，宋纯瑛带着李缙云回了趟学舍，洗了一上午脸上冒出的油汗，收拾了一番，才带着她去上苏夫人的课。

苏夫人的上课的讲堂是书院特地另辟的一处，四周幽静。

讲堂外种着些花树，冬日除了松树，基本都凋零了，只余光秃秃的树枝。再往前走上一会儿，便是学田和花圃，种着些晚菘，和松梅一类的冬花。

讲堂瞧着不像教室，更像大一些的闺阁。

入门，便能瞧见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屋里摆着数张桌子，每张桌椅前都搁着把琴。

顶前面一张桌上，也摆着把上好的古琴，桌角搁着一只四角的兽形鎏金香炉。

“那是特地为女学生准备的。”许柔附耳轻声道。

此时，屋里都聚集了些女学生，没见半个异性，只能瞧见女学生的裙角、长长的乌发，听见她们温软的语调。

虽不是第一次踏入讲堂，许柔双眼却极为亮，她打量着屋里的陈设，喟叹道：“若我以后能住此处便好了呢。”

陈月雯此时没忘调侃她，“你若嫁了个富贵子弟，便也能住。”

惹得许柔白了她一眼。

李缙云也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视线落在了琴弦上。

宋纯瑛瞧出来了李缙云的目光，笑着问，“想弹弹看吗？”

李缙云立即点头，“想。”

作者有话要说：单机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