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放榜完毕,张籍得中癸未科会试第五名经魁,郑泰得中第一百六十六名,李成得中第一百七十五名。
此刻临清会馆中,对张籍的恭贺声依旧不断。
“维桢兄,恭喜,恭喜。”
“张老爷,今岁咱山东乡试可就看你的了。”
“是极。是极。”
“刚才我打听过了,会试前五名中计有南方士子三人,北方士子两人,维桢乃是咱山东翘楚啊……”
“殿试之中可莫要落了齐鲁大地孔孟之乡的名头……”
张籍面带笑容一一回应好友、同乡们的祝贺,拱手道:“多谢诸位朋友。殿试,在下勉力而为。”
张籍平日里的言行并不跳脱,还常常给人以少年老成的印象,只不过在中式之时,任谁都忍不住神采飞扬!此时,正是人生最为辉煌、难忘的一幕。
科举场上向来只见金榜题名笑,不闻名落孙山哭。
此刻几名中式举人自是高兴无比,而相形之下,付嘉范宜征等几个落第举子的表情就有些黯然郁郁了,尤其是付嘉,此时坐在大厅八仙桌板凳边的他手已经抖起来,口中喃喃而语,脸上近乎绝望,对他而言,三年又三年,下次再赴京师不知又是何等光景。
有伙计从付嘉身旁经过,听得他口中所吟几句似是“几年辛苦与君同,得丧悲欢尽是空。犹喜故人先折桂,自怜羁客尚飘蓬!”伙计不知道其中之意,以为是戏曲中的唱词,有些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
若是张籍等人听到,自然是明白这是一首是前人所做落榜诗,付嘉感叹友人已是蟾宫折桂,而自己却辛苦数年又是一场空,如同那漂泊在外孤苦伶仃的游子一般,诗里诗外透着自伤自怜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