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夫人喝茶的动作一顿。
这是在暗示她,现在邵家当家的是邵子安,而他与邵子安都是商场上周旋的人,多个朋友总比多个对手好,且现在周家茶楼风头正甚,且不说开业才不久便就拢了东街的大半生意去,单就凭周家茶楼里坐着的那位有鬼口之才称呼的张志云,他邵家的名誉在宁县也能一落千丈。
“徐生。”邵老夫人没理会周倾宴的话,而是转身叫了管家。
管家立即道:“夫人,有何事吩咐?”
“你去将少爷叫来,就说贵客到了,生意场上的,要好好招待才是。”
“是。”
周倾宴岂会听不出邵老夫人这话里的含低带讽,但他不恼,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这些刺耳的话他早就听的多了,心里没有多大波澜,顶多是让这些不谙世事的后院婆娘逞逞嘴皮子之快罢了。
只是算准了邵子安要来的时机,周倾宴忽而朝邵老夫人说道:“邵老夫人也真是良苦用心,据我说知,八年前,邵大公子游玩云南归来,当是与邵老夫人提过婚娶一事吧。”
正踏进前院的邵子安脚步一顿,站住不走了。
周倾宴这是……知道些什么?
“夫君?”
冉沐莲本是在给邵子安上药,听徐生过来说是老夫人传话前厅,便就跟了来,主要是为探探老夫人的用意,可谁知还未踏进前厅的门,便就听了如此有如晴天霹雳的一个消息。
云南的那个小蹄子?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知道?
冉沐莲缴着帕子,心里忐忑,可瞧着邵子安阴沉着一张脸,显然在思索着什么,对她也是不理不睬。冉沐莲就算再急,也知道此刻不是能说话的好时候。
而此刻大厅内,邵老夫人放下杯子,目光不善地看着周倾宴。
周倾宴坦坦荡荡地任她大量,本是压抑太久无心而蹦出的一句话,此刻却像是决了堤坝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老夫人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么?周某想,当年若不是邵老夫人阻止,想来邵公子此刻已经与佳人成婚,并儿女满堂,承欢膝下了吧。”
“放肆!”邵老夫人一拍桌子,整个身子都跟着在颤抖。
周倾离也觉得此刻的周倾宴极不对劲,不是说好是带他来道歉的么,为何会挑起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