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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过去并不太热衷于夜叉间的呼朋引伴,在摩拉克斯手里只学了个囫囵,她能吹奏,却不太清楚竹笛的制法。

眼下来找帝君讨教,若是她那群下属还活在人间,估计能抱团阴阳怪气取笑她好几句。

“笛身不必髹漆,纹路已堪作花样,观此笛径,首尾七寸应开孔,间中开六孔,我为你标上。”

甘棠还在奋笔疾书,把钟离所说记录在案,就听钟离忽然短笑了声。她茫然抬首,看钟离端视手中竹管:“制成后,应与我赠给酒鬼诗人的那只相似。”

见甘棠依旧满脸迷惑,钟离歪了下头,为她解释:“也是,魈认得,你不认得。我说的是蒙德现下在任的风神,巴巴托斯。”

她活着的时候蒙德的神还是高塔孤王,甘棠对现任风神并不熟悉,却敏锐获知了钟离话里的言外之意:“魈也?”

钟离颔首:“这位诗人的弹唱冠绝大陆,亦能令清风抚平怨痛,魈有次业障发作,幸得有其襄助,他便是吹了笛。”

“说的好像你不在场一样。”甘棠嘀咕。风神怎么会无缘无故来璃月为不相识的夜叉吹笛?十有八九是人喊来的。

只不过,当时的魈大约也同她一般濒临死境吧,否则她爹也不会请来风神。

魈在听取笛音之前、将要沉没于黑暗之时,在想些什么呢?

是和她断颅之刻想的差不多么?

“当时的笛音,有曲谱吗?”

甘棠好奇地问了声,钟离没计较她的突发奇想,只是让她把手里的纸笔给他。

甘棠等钟离在她的小本上画下音符,她接过端阅,心中轻哼,果然如微风过岗,清丽隽永,是首殊绝的好曲子。

甘棠又向钟离问询了制笛的其他事项,奋笔疾书。她喝了杯钟离倒给她的茶,满载而归,才要推扉出堂,右耳灌入钟离的嘱咐:

“近日荻花州一带地脉躁动,空间有些不稳,你和魈要多加小心。”

甘棠给后边钟离的循循叮咛挥手:“知道啦。”

她已经感知到了近日的微澜,想必魈也有所察觉,钟离应该是知道他们晓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