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上仙你怎么看?魈上仙你别走啊,魈上仙发表下看法嘛——”
他破天荒没一言能回嘴,只是闷头抿唇往前走,以抵御紧跟在他身后的人的喋喋不休。好在她没有说起他滴血的耳朵,否则他真要提和璞鸢斥她滚远些。
后来她天天在他耳畔念“好不好看”到他终于能做到无动于衷,这人铩羽而归,却屡败屡战,企图要在他面上再窥见痕迹。简直妄念。
把烦人精阻挡回去,见满嘴跑火车的家伙意兴阑珊地托腮。
没一日忘记戏弄他,发带倒是没见她一下解缚。……他做什么听了她说蝴蝶发带的鬼话,送了一条过去?
就算她喜欢,他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就高兴。
魈的脸颊有些烫,他又望向树下舞乐不绝的人类。
他是不会独自一人来看这些人间繁复没什么道理的习俗的,这次也是被甘棠拉来。
她的理由正当到魈无法转身,因为胡桃又要邀他们去饮宴。
胡桃来的时候,恰好甘棠和他一块从荻花洲回来,他们隐去身形,听胡桃“大英雄”、“挚友”乱嚎一气,越喊越离奇。
实在是装聋作哑不下去,再忆起帝君敬酒毛骨悚然,甘棠提议出去躲几天风头,出了腊月胡桃就没理由逮人了,于是两人惶惶如丧家之犬,先来假装赏一下正在举行的乡傩,伪装自己下落不明。
……他来是假,身边倒是赏的聚精会神,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脱胎自夜叉歌舞的傩祭历经千年,早已物是人非,不是以前的情状了。
放在往日,他或许会讥诮几句,人类不光放些发光垃圾,还做些毫无价值的祭祀,可或许是身旁有人嘁喳地说,或许是天光明朗风和又日丽,他没能生起太多挤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