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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她面再说一次,只能用“老父亲”三个字能概括了吧?

……

提瓦特春日的夜比冬日来得稍晚一些。

新月挂梢,华光如水,染血的冬陵被搁在一旁,绯衣的夜叉坐在汀州高石上,手执锉刀,将竹管上的最后一孔剜出。

也不知道行不行。

甘棠把竹笛在手里拎了一转,她把软木塞往笛管里放,等木塞稳正了,再横笛在唇边,轻轻吐息。

清亮笛音自竹腔流溢,随着蘙荟荻花,飞入杏花疏影。

天穹繁星如织,笛声三弄,只是高声婉转不得上,倏忽破了枚音。

池沼边的白鹭大惊失色,扑翅飞逃,无奈笛声主人像是吹上了头,继续嘟嘟哒哒唢呐似的吹。

荻花影动,甘棠笛曲戛然而止,她抬首,魈不知从哪闪出,站在她跟前,面无表情望她:“难听。”

啊呸,明明绕梁三日。

仿佛看出了甘棠的毫无自知之明,魈冷漠再补:“闻之,人神共愤。”

甘棠正要捋袖子和在笛声下应召而来的臭小鸟大战一番,周遭骤地躁动起来。

仿佛山崩地裂,摇撼不绝。

还真人神共愤了是吧?!

甘棠抄起身侧冬陵,魈也将和璞鸢搦在手里,两人都感知到了大量魔物,自地脉暴动撑开的罅隙里潮涌。

漆黑狰狞的野兽踏出,甘棠听到魈眸含警觉:“兽境猎犬。”

脏祟的魔物是五百年前染黑大地的前哨,甘棠挈枪扫过,刺贯魔物要害。魔物越来越多,形成掎角,将两人围裹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