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潇急命人取来猪油为他涂伤,见他被抹得油光锃亮,堪比优质烤肠,真想马上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大笑几声。
“这伤势太重,得去城里的大医院。”
她派陈管家安排马车,即刻送黄二郎进城治疗,大声嘱咐:“如果医生说右手掌要截肢就直接同意做手术,耽搁下去整条胳膊都保不住。”
黄二郞拍火自救,一双手烧得皮开肉绽,右手烤至七成熟,手指蜷成鸡爪,油涂上去也不觉得疼。
观者相信褚潇没夸大,这人侥幸保得性命,后半生也是个残废。
送走伤者,祠堂的人群犹未散去,原本没到场的村民闻知消息呼邻唤友来围观,人越聚越多,纷纷伸长脖子等着看后续。
褚潇流着鳄鱼泪当众呜咽:“大喜的日子怎么搞成这样!”
干燥的硝化棉接触到空气会自燃,没文化的村民们对此一无所知,听目击者说黄二郎的衣服是自己烧着的,又传闻昨天黄大少的遗像也发生了自燃,两桩凶事前后呼应,最胆大的人也觉出几分鬼气。
村长劝慰褚潇:“太太先别忙着伤心,现在还得靠你主持大局啊。”
褚潇由冬梅搀扶着,同乡贤们回到堂上,捏着拭泪的手帕哀伤道:“二郎的医药费我全包,这没
什么可说的,其他的我想先听听族长的意思。”
黄源誉正像缩水虾仁六神不宁,慭慭然道:“还是让太太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