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源誉忍不住催问:“太太,孩子的腿都跪麻了,这茶里又没毒药,你倒是喝呀。”
褚潇眼皮微微一抬,不软不硬轻笑:“好事不在忙上,您看这茶水滚烫着,我要是急急忙忙喝下去烫坏喉咙,过后躺在床上起不来,还不得让二郎伺候?到那时才真会害他跪麻腿呢。”
讥讽之意人人明了,黄二郎忙打圆场:“孝敬娘亲天经地义,为了娘,我就是把这双腿跪断了也愿意。”
一些伶俐人忙帮腔:“太太好福气,认了孝顺儿子,往后更有享不尽的福。”
褚潇跟他们虚情客套,心里越发着急,茶水上的白气已弱了,她不得不端起来贴近嘴唇,做出试温的样子。
黄二郎像看赌场开牌似的直着双眼,背心忽然发烫,等他在意时那热度已引发疼痛,又从艾炙的程度瞬间扩大成无法忍受的燎烧。
身边人同时看到他背上冒出烟火,凭空窜起的火苗窜燃了整个背心,借着上等衣料的助燃性张狂起舞。
黄二郎被迫跟着舞动身体,双腿真叫肥躯压麻了,只好倒地滚动。
人群恐惧惊散,外面人不明缘由,反而不停往这边挤,人潮荡起波浪,所有人都成了无措的浪
花。
只褚潇看上去急而不乱,大声指挥仆佣们救人。
众人回过神来,重新围拢黄二郎,脱下衣服用打麦子的手法使劲拍打火苗。
抢救及时,总算在火神爷手下留了活口,黄二郎浑身衣裤几乎烧光,黑乎乎的活像烟熏猪,至少落了个二级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