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真正站在这里,失魂落魄的周青先就在他眼前,他又能继续问什么呢?
他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轻轻地问周青先:“你是怎么想的呢?”
周青先却好似听不见,他似乎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最肮脏的秘密暴露在最喜欢的人面前,他不剩任何体面,几乎是疯魔一般咆哮。
“为什么!为什么?!”他目眦欲裂,字字泣血,“你明明早都知道,却为什么要在今天拆穿我?为什么非得在今天?”
林北生喉结艰涩地滚动一下:“因为,该做个了断了。”
“了断?那之前呢?”周青先怔忪地望着他,“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呢?惦记我的时候呢?让我好好吃饭的时候呢?”
林北生:“……那是因为你身体出了问题,并且是由我造成了,我需要承担责任。”
周青先便愣住了,他跪坐在房间的入口,像一雕风化的石头,再无前途,也无退路。
他终于意识到了,林北生比他还要恶劣,比他还要冷漠,他有着很强的原则,行动总是处于很强的原因,他甚至考虑到了这一点:因为知道打开这个房间后周青先不可能冷静,所以才特意帮他吹了头发才带他进来的。
悲伤到了极致,从喉咙里转化出来的只剩下愤怒,他好像被蓝色的、永无止境悲伤的妖精附身了,只会尖叫、只会嘶吼:“那你以前呢?刚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