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喝醉时找我,在清醒时吻我,你要让我怎么想?”
周青先对着自始至终情绪都很稳定的林北生,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你肯定恨死我了吧。”
所以身体不好的时候不能说,跑着来见他的时候不能说,带他去花田的时候不能说,周淮死的时候不能说,早上见面的时候不能说。
每天都有顾忌、哪天都不行,那又为什么今天可以!为什么偏偏在今天!
周青先察觉到有冰冷的液体从眼眶滑到下巴,他不去擦,想起林北生某一晚告诉他的话,面色狰狞地怒斥:“你不讨厌我,你该是恨死我了。”
“你就是恨死我了,你就是想看我痛苦、想让我发疯,你想折磨我,你巴不得我死。”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已经越来越像周淮,但他顾及不上,歇斯底里地吼叫:“可是我又有什么错?!我做错了什么?撞死你爸爸的又不是我,破坏你家庭的也不是我!”
他眼睛里流出来的好像是血,死死地焊在林北生身上,几乎要把他定上耻辱柱:“你就是恨我,恨我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是不是也要我死、是不是我也要陪葬。”他疯了一般骂,“我为什么要经历这些,我明明就没有错,我他妈就是该死、我活着就是为了受苦为了早点去死。”
平时清脆的声音在此刻格外刺耳,曾经在周淮的医院里湮没的念头,此刻再一次复燃,他咬牙切齿,终于告诉林北生:“我就是不该被生下来。”
呼吸、呼吸。
……周青先本来做好了准备,他将和林北生交流的日子选在今天,希望能够围着一个蛋糕,在烛光的映衬下坦白心意,解释自己的无辜,让林北生能够循序渐进地接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