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页

林休听此大逆不道的言论,想家法伺候,才惊觉林则仕已不是孩童,自己也变作一把老骨头了。

黄绮菱却极其悲痛,内疚地扑通一声跪下,哭着急急应道:“是孩儿不孝,爹请放心,子衡不应,孩儿替他应了。请爹,安心去罢。”

林则仕只微微叹了口气,他的声音很轻,只有自己能听见,但王一新已读得他的唇语,他说。

——为何在去世前仍要逼我。

不知为何,他这般惆怅,和前世的帝君重合着。

不管如何,在小柿子最好的年华里,是善解人意的黄绮菱陪在他身边,他们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如大多数夫妻一般鸾凤和鸣。

林休去世不到半年,黄绮菱再次怀有身孕。这回林则仕却没了期盼,待大夫走出后勃然大怒,将熬药的家仆罚了整整三十大板,骂道:“是谁,是谁作主将药换了?!”

家仆求饶:“是夫人,是夫人啊老爷。”

林则仕的动作停下,痛苦道:“她又如何知晓。”

家仆低头:“夫人察觉总是没动静,便请别的医馆的大夫来瞧,才发现……老爷,你平时给她喝的是避子汤。”

林则仕愣在当场。

大夫曾私下对他说过,夫人的身子,不宜再有子嗣。

呼吸间换了一副笑脸才入得里间,将她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