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镇江又想了想,居然觉得自己对“生病”还有点期待。但是他是一队的队长,大家可都指望着他呢,病了可不行。于是又加了一句:“没生病不能喝吗?”
黎麦指挥他把火烧小点,说:“哪来那么多姜给你糟蹋。”
徐镇江一想也是,这姜还是从公家灶上拿下来的,确实不多。但是一想,凭什么谷子吃姜就应该,他吃姜就是糟蹋?
哦,对了,因为谷子是个病人。
徐队长顿时陷入了沉思。
等姜汤好容易熬好了,黎麦就赶紧给谷子端了去。
谷子刚刚睡醒,到处找不见黎麦,急得眼巴巴的。一见她端着热气腾腾的碗进来,高兴地差点扑到她身上。
这弟弟力气有点大,肩膀上的骨头没小心一下戳到她脸颊上,疼得她把姜汤都撒了一圈儿,顿时心疼死了:“你轻点儿!轻点儿!吃什么长的这么大力气!你病好了是不是?”
谷子到底年轻,香香甜甜睡了一觉,已经没那么烧了。再把姜汤抢过来,也不顾烫,一口气灌完了,又吐着舌头嘶气,喊烫。
看他这精神样子,黎麦以老母亲的口吻欣慰地叹了口气。
刚打发谷子睡下,天已经晚了,于是她也赶快回去睡觉。明天地里暂时没什么事,她可是跟梅子约好了,要一大早就上她家去,教她认字来着。
谁知第二天,还不等她睡醒,梅子已经咣咣找上了门,在外头就差拿个大喇叭喊:“起床啦!太阳出来了!”
黎麦散着头发,打着呵欠,裹着小被子出来一看,呵,哪有什么太阳,不就只有一点儿刚露头的晨曦嘛。
看她这样子,头发软软黑黑的,乱糟糟塞在裹着脑袋的小被子里,整个人小小的也全塞在被子里,被角几乎拖到地上,跟个小尾巴似的。梅子就笑了。
这么可爱,那她也稍微能原谅徐镇江会喜欢黎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