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子立刻心疼了,刚要反驳,徐镇江说:“妈,这事儿我做主,您甭管了。他好歹也得学个手艺,要不将来咋办?”
徐婆子就开始抹眼泪,抹了几下,就出去了。
黎麦这是头一回看见徐家的私事儿。之前虽然来包过饺子,但那时气氛其乐融融,谁也没把家里事往面子上说。
所以她现在有种偷窥到了别人家事的感觉,一时有些尴尬,想出去劝徐婆子,又还得拿捏个分寸。
谁知徐镇江就过来拽她一下:“跟我进来。”
她只好跟着进了里屋。
里屋和外屋有道竹帘隔着,她看不见徐婆子了。现在这小小的一间屋里就他们俩。余光打量了一圈儿,应该是徐镇江的屋子:大炕,上头叠着条被子,是大团花样式的。床单也是大团花的,跟徐镇江本人的气质极为不符。
黎麦噗嗤笑出了声。
徐镇江的耳根子红了:“我妈非说家里只有这个,很好笑吗。”
黎麦忍笑说:“没有没有,就还行。”
说着又嘴角抽了个笑。
徐镇江叹气,开始说正事。他从五斗柜里拿出个挺洋气的小罐子,递给黎麦说:“给你的,拿着。”
黎麦一看,是一小罐麦乳精。
天知道她有多久没喝过带奶味儿的好东西了,一时口水都要出来了,只好暗掐自己一下:你有没有点出息!
不就是一瓶麦乳精么!
这么想着,嘴上可是乐得很:“哎呀,你从哪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