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伤好利索时,已是进了春天,他没主动提成亲这档子事,我自然也不会先提。
易南寻了个依山畔水的小山村,租了个院子,住了下来。
刚开始的时候,我总是分不清白天黑夜,睡觉老是颠倒,把白天当黑夜用。起先,易南总是顺着我,我困了睡饿了吃,他从不与我拗。他睡在我床榻旁边的地铺上,我若是饿了渴了,喊他一声,不管白天黑夜,他总是会从地铺上爬起来去给我煮茶倒腾吃食。
这样指哪打哪随意差遣指使他的日子,我过的很是滋润,直到有一日,易南不再配合我。
那日,他边梳理着我的头发边说:“我来教阿悬辨识时辰好不好?”
我僵着背,没有吭声,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觉得,易南是嫌弃我了。
许是他见我情绪不对,忙解释道:“长时这样日夜颠倒,身子会垮掉的,若是阿悬身子垮掉了,还怎么生孩子呢。”
我别过脸,依旧没有搭理他,他又说:“成亲这个事情呢,我比谁都着急,可是,这种一辈子仅此一回的事情,总是要阿悬看得见才行,待阿悬眼睛好了,我们再举行成亲仪式,好不好?”
“若是我眼睛一直不好呢?”
“不会的,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