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身而立,负手徐徐走在喧闹的街上,微风吹开一角衣袍,像卷古画,印在沾染些许尘屑的画布上。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引人注目,待人们把目光投在他身上的那刻起,就再也挪不开。
不看面容,单看背影,他就有这种魔力,我绞着双手盯着他坚挺的背,很是泄气,本公主若是有他三分的风度,也不至于会落到如斯逃亡的境地。
猝不及防,他突然转过身,勾起唇角,问:“这个,你是否喜欢?”
他立在街边的一个头饰摊位旁,手捧着几朵明黄的细花。
我蹭过去,花朵很小,尚不足一个指甲盖大,做工却很精细,一朵花上,开了足足有七朵花瓣,我捡了一个托在手上,眯眼道:“你品位何时这般入俗了?”
易南耳根红了一红,吞吐道:“我觉得,约莫你会喜欢。”
嚯,还真看得起本公主。
我斜了他一眼,做贤惠状,“铜板花在则些个虚无的东西上,忒不划算,不如省下来,还可以多吃一顿饭。”
“少吃一顿无妨。”易南一板一眼说着,摸了两个铜板,要了一捧小黄花。
在他眼里,本公主就是要戴这种俗气的明黄小细花,我暗暗捏了捏肚皮,心想:晚饭时,我吃,你看,本公主仁慈,可以让你选择,要么看我,要么看小黄花。
我正在腹诽着,他手突然一抬,掀开我的头纱,往我脸上贴了一朵,动作如行云流水极其自然流畅,我一下僵住,眼睁睁看着他又往我脸上贴了一朵。